“素聞淩家產業遍及三國,大寧蜀中為重,苗疆南詔為輔,如今淩家二子暮商於大寧帝京開得月樓,生意紅火,名聲極盛,有如此經商奇才為子,實屬淩家之福。吾還聞,淩家長女仰慕蘇繡之首白薰,誓要憑蜀繡繡出超越《良宴會》之精品,內子於針線女紅一事頗感興趣,故今日起借女一用。若淩老爺不放心,大可讓淩大公子跟車上路,屆時內子學成之際,淩大姐自可隨長兄歸家。至於淩二公子,不必驚動。”
白卿安接過信紙看完,隻覺得後背吹過一陣冷風,將她全身上下凍了個遍。
沒有一句明顯的威脅,卻又句句都是威脅。
她看了一眼已經被一路顛簸磨得很平靜的淩琛,又轉頭看了看正在氣頭上的淩暮商,一時也不知能些什麼。
“本來我應該隨便找家客棧住的,可是車夫竟然直接將車趕到撩月樓,這是淩家自家的產業我住這他們也放心,隻是最好不要讓你知道。”
“對不起啊淩大哥……”白卿安聞言馬上道歉,她隻知其一便跑來詢問是否需要幫忙尋人,結果反倒過早暴露了事情的真相。
淩琛搖著頭笑了笑,溫和的看著她道:“其實就算你今日不來,最遲到明我也要告訴他的,鳶兒和宋岩一直在他們手上,我們實在太過被動了。”
“大哥想怎麼做?”淩暮商深呼吸了好幾下後才暫且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他們既然綁了人,定然是有所要求,而淩家無權無勢,想必對方要的,是錢。”
白卿安聽著他的分析,飛快的想著謝憬非的動作。
聯係南詔,威脅淩家,結黨營私,莫非,他當真要……
“安安?”淩琛伸手在她麵前揮了揮,他剛想問問她知不知道京中誰家有勢卻缺錢的,卻發現旁邊坐著的姑娘緊緊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
“啊?什麼?”
“京中有權有勢有錢的一抓都是一大把,況且姻親、裙帶各種關係錯綜複雜,真缺錢的都是住在京郊的窮苦百姓,可他們毫無權勢。”淩暮商提著茶壺一邊給他們續茶一邊解釋道。
白卿安點頭應和,目前並無確鑿證據指向謝憬非有不臣之心,若是她貿然出這個猜測,搞不好還會把淩琛他們帶偏。
“淩家雖然無權,但也不是好欺負的。”淩琛沉吟一刻後道。
的確,如信中所,淩家產業遍布三國,淩家是富甲一方也無人能反對,所以真要硬杠起來,還真不準誰輸誰贏……除非對方真的是身為大寧王爺的謝憬非。
“對了,這封信是在他們失蹤之處找到的?”白卿安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嗯。”淩琛點零頭卻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看來,對方早就盯上了淩家,而且……一直派人盯著你們的動靜。”
“怎麼?”淩暮商也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淩鳶姐和宋大夫是上山采藥時被人擄走,但是等淩家發現他們失蹤,或者被動發現他們已經被綁,然後找到他們最後在的位置,發現了這封信,這除非有人時刻盯著你們的動向,否則不可能在這個時間差裏早早地放好這封信等著你們去找到,隻可能是確認你們去找並且快要接近地點的時候放置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