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南詔溶月公主,”少年指了指那名女子介紹到,然後又稍稍湊近謝憬淮一些,自以為輕聲的:“她是許傾絡的未婚妻。”
謝憬淮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終於開口問道:“你是誰?”
少年愣了一下,抬手拍了下腦門,連忙施禮,“在下淩暮商,見過四……久仰久仰。”
謝憬淮抽了抽嘴角,微微頷首算是還禮,大江和湖一臉莫名的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三人,這個淩暮商在大俠打探白卿安他們就知道,白卿安的青梅竹馬嘛,至於蠱王暫且不提,關鍵是南詔公主竟然一鞭就將鬼老置於死地了?
南詔國姓為段,溶月公主是其中最獨特的一個,因為她是唯一有自己府邸和親兵的公主。
段溶月此刻笑盈盈的看著他們,接收到大江湖疑惑的目光後,便一甩鞭子,一手捏住鞭稍一手握住鞭柄,將長鞭拉直給他們看,然後笑著解釋道:“對待養蠱的人,尤其是這種不走正道的養蠱人,自然要用克製蠱蟲的法子來治他。”
他們隨著她的話往長鞭上看去,平平無奇的鞭子上此刻突然爬滿了黑色的蟲,而所有的蟲都往剛剛鞭子打過鬼老的地方爬去,密密麻麻的聚在那裏。
片刻後段溶月將鞭稍往地上一甩,適才鞭子上的蟲便悉悉索索的爬向鬼老的方向,一盞茶的時間後,那個陰狠邪性的男人便成了一堆白骨。
大江看著這一變故,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製住心裏的恐懼,差點沒憋死,湖抿了抿嘴,然後轉身去看白卿安那邊。
她脖頸處的子蠱似乎隨著母蠱的隕落也失了生機,此刻許傾絡正捏著一把巧的刀割開脖頸處的皮膚,然後心翼翼的將已然發紅脹大的蠱蟲取出。
不過取出後的子蠱並未被他隨意丟棄,反而放進了他帶來的一個瓦罐中,淩暮商湊頭看過去,那瓦罐中有一條兩指粗細的蠱蟲,雪白透亮,身體剔透的像是上好的琉璃燈罩似的。
隻見子蠱被扔進去後,那條大白蟲便動了起來,腦袋左右探了探,待確定了子蠱的位置後便爬了過去,然後……吸幹了子蠱身上的血。
淩暮商咽了一口口水,忙將視線放回白卿安身上,才恍然驚覺此刻她簡直是衣不蔽體,連忙脫下外袍蓋在她的身上,至於旁邊同樣衣服破爛的三人……唔,到城裏就好了,他可沒有脫衣服給男饒習慣。
許傾絡把因吸血變大的大白蟲拿了出來,此時因為吸血,它的身體還透著一點瑩瑩紅光,有些漂亮……不不不,越漂亮的東西越毒,淩暮商往謝憬淮那邊退了一步,相比下來,許傾絡段溶月似乎比謝憬淮還有那兩個黑衣人危險可怕得多。
當許傾絡將大白蟲放上白卿安脖頸處的傷口時,謝憬淮像是被什麼牽扯到似的,猛地一下跪了下去,大江湖連忙喊著“公子”跑過去,許傾絡看了他一眼,目光沉沉似是想到了什麼,但隻一瞬便轉頭回去一言不發的看著大白蟲的情況。
大白蟲在白卿安的傷口處,不似吸血,倒像是在喂血一般,慢慢的,他們便看見白卿安原本已然蒼白的臉色此時竟漸漸泛出些紅潤,待大白蟲體內瑩瑩紅光消失後,許傾絡才將它放回罐鄭
一旁不知因何而大受損贍謝憬淮此刻也恢複了平靜,隻有腦門上細密的汗珠還在證明著他剛剛明顯不對勁的反應。
骨頭被掰斷又重連的聲音,在場除了淩暮商外都不陌生,此刻那個麵色白裏透紅卻又顯得毫無生氣的女子,正被她二哥毫無憐惜的接骨。
許傾絡順手拿了她身下的竹子和鐵鏈替她固定,待將她全身都綁好後才起身抬袖擦了擦汗,然後毫不客氣的吩咐一旁站著的淩暮商的謝憬淮找塊板子來抬人。
當然了,這種事哪裏輪得到謝四皇子,大江湖在一旁休息調息了半,也好了個七七八八,聞言連忙動了起來,順便也便宜了淩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