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乘很少給林簾打電話,尤其是這一世,這似乎還是第一次。
手機裏傳來付乘沉重的聲音,壓著沉沉的緊繃。
林簾從這聲音裏清楚的聽出了他的緊張,擔心,害怕。
林簾握緊手機,心砰砰的大力跳動起來,很重,重的她呼吸都不穩。
“他做了什麼?”
“湛總現在在醫院,他要做一個小手術。”
手術……
林簾的心突然就撕扯開來,強烈的疼從她心間漫開。
“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沒有掛電話,她疾步朝外麵去,她忘記了自己身上隻穿著毛衣長褲,腳上隻有一雙拖鞋。
她就這樣快步出了門。
寒冬臘月,寒氣似裹上了這個冬日,在春日來臨前,不會褪去一分一毫。
林簾一出大門,凜冽的寒風便吹來,無數的寒氣一瞬刺入她的肌膚,無孔不入。
她冷的如針刺一般。
這一刻,她腳步停下了。
她緊緊抓著手機,看著視線裏滿目的蕭條:“你把手機給他。”
“好的。”
付乘就在醫院,他看著湛廉時進醫生辦公室,看著湛廉時出來,然後進了病房,換上衣服。
他知道,他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他得告訴林簾。
否則,他會後悔。
拿著手機快速
進病房,湛廉時扣上最後一顆紐扣,看向付乘。
他目光落在付乘麵上,隨之落在付乘拿著的手機上。
這一刻,他目色暗了。
付乘把手機遞給湛廉時,無視湛廉時這攝人的目光,說:“湛總,太太要跟您說話。”
湛廉時凝著付乘,裏麵的夜色似潑墨般傾下,讓付乘的心下意識緊縮。
他畏懼,害怕。
這樣的目光讓他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是,他直視湛廉時的目光,毫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湛廉時看著付乘,裏麵的堅決,他沉眸,接過手機。
“喂。”
林簾就站在大門外,寒冽把她包裹,她在轉瞬間便冷如冰。
可她沒有動。
沒有回到那溫暖的家,她就站在這冷冽裏,任這寒冷刺穿她。
她緊緊握著手機,無比的清醒。
“堂姐,你怎麼出來了?”
柳笙笙聽見了林簾的動靜,跟著出來。
這一出來便看見林簾站在冷風裏,動也不動。
她臉色變了,趕緊去拉林簾,觸手的卻是冰涼。
柳笙笙的臉一下就白了:“堂姐,你這是做什麼?你不冷嗎?”
林簾聽著柳笙笙的聲音,她拿著手機,眼睛看著前方,定定的:“笙笙,你進去。”
“我……我怎麼能進去?”
“你一個人在這外麵,這麼冷,你都還沒出月子,以後會生病的!”
柳笙笙不管那麼多,抓著林簾就往家裏扯。
可林簾把手抽回,站在那動也不動。
似乎不是那個人,她便不會進去。
柳笙笙頓時就急的不行,一跺腳,飛快跑了進去,她要給林簾拿外套。
林簾聽著柳笙笙跑走,她依舊沒有動,聽著手機裏的聲音。
她知道他要做什麼。
而她,不會讓他那麼做。
手機裏傳來低沉的嗓音,就如清晨他說公司有點事要處理,可能會晚些回來時的語氣。
聽不出一絲的異樣。
林簾的心扯動,疼就像帶刺的線,纏上她的心脈,密密的紮著她。
她說:“回來。”
“……”
湛廉時沒說話了。
他沒出聲,林簾也沒再出聲。
兩人都靜默。
就好似一場拉鋸戰,看誰最先服軟。
柳笙笙很快跑出來,她拿著一件超大的羽絨服,直接就披到林簾身上。
林簾直接把羽絨服扯下。
柳笙笙驚呆了:“堂姐,你為什麼呀?”
“為什麼要這樣?”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會還好好的人,怎麼突然間就這樣自虐了。
而到這時,柳笙笙才注意到林簾拿著手機,一直
拿著。
她心裏咯噔一聲,頓時就想到一個人,她當即從林簾手上搶過手機,極快說:“堂姐夫是你嗎?”
“堂姐她一個人站在外麵,衣服都穿的很少,她身上都是冰冷的,怎麼辦啊?”
柳笙笙也不確定電話裏的人就是湛廉時。
但是她就這麼拿過手機,直接就對著手機說。
湛廉時聽著柳笙笙的話,眸收縮:“她在哪?”
“就在門外,一直站著,堂姐身上就穿著毛衣和長褲,都沒有穿外套,我給她披外套她也不穿,堂姐夫,你們是吵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