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好啊姑娘,真是個美麗的清晨呢。”

男人支首坐在辦公桌前,看著對麵的女孩環顧這裏。

“是,嗎?”聽到男人的話,女孩歪頭,臉上有些疑惑,“您的美麗,具體是指什麼呢?”

聽到女孩的話,男人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麵前冒著熱氣的茶。

“美麗嗎,可以是很多東西。”

“比如外麵的氣,又或者是這間辦公室,當然,要最美麗的,還要數辦公室裏的姑娘你啊。”

女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好了,聽了我的奉承後,希望姑娘你可以有個好心情來麵對接下來的幾個問題了,別擔心,不會故意難為你的,更不會有那種猥瑣大叔故意打出的擦邊球來滿足惡趣味的需求,我所問的,不過都是這和令尊令堂交給我的委托有關的問題而已。”

聽到男人的話,女孩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盡量如實答複您。”

“那真是太好了,實話,我還一直擔心最近會不會被姑娘你討厭了呢……沒辦法,人一旦上了歲數啊,就總會開始疑神疑鬼的,比如開車時會突然擔心明會不會遇到什麼危機,或者是馬上要見到的客戶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念頭之類的。”

“姑娘你可不要變成這樣啊,魚尾紋可是會隨之而來的來著。”

看到女孩沒有話,男人隻得又拉回了話題。

“那麼我們開始吧。”

“首先呢,關於姑娘你為何會來到這裏,不知道你最近腦海裏有沒有忽然浮現出過什麼新想法呢。”

“沒有。”女孩的回答很簡單。

“可大叔我仍有一事不明啊。”

“……是什麼?”

“姑娘你難道就絲毫不覺得最近的自己有些不對嗎,比如早上起來看到了陌生的花板,或是追著追著敵人就忽然穿越到了清朝什麼的……開個玩笑,別這麼一副看著仇敵的樣子看著大叔我嗎,顯得一點也不漂亮了來著。”

“還是什麼,其實你有所察覺,但不願告訴別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大可以告訴我嗎,畢竟是律師來著。”

“妖魔鬼怪之流的雖然不在法律約束內,但不是有一句話嗎,叫‘建國以後不許成精’來著,很明顯它們違背了這一原則啊,大叔我覺得還是有勝算的,比如你想找它們要個精神損失費什麼的。”

“您到底想什麼呢?”女孩看著男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姑娘你一句,不要總是想把這世上的大叔都當成用下體思考的傻子來著。”

“不要看大叔啊魂淡。”

場麵忽然安靜了下來,女孩盯著男人的眼睛,而男人枕著手背,一臉無所事事地望著花板。

就這樣過了幾秒後,女孩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剛才的那句話……真心不適合您……根本聽不出一點生氣的感情來著。”

“那也沒辦法啊,畢竟你想的在百分之九十的情況下都是對的來著。”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這麼想。”

“那姑娘又是怎麼想的,關於這點能不能跟大叔簡單透露一下,畢竟了解客戶動向也是我們的又一準則來著。”

“您真的要聽嗎,我的意思是哪怕會顛覆您這些年來的世界觀也無所謂嗎?”

“當然,大叔我的世界觀一向都是不斷變化的,符合馬克思主義運動理論……你還別,其實啊,我們這些苦苦掙紮的大叔們還是有那麼一個優點的,那就是即便是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個右耳光,我們也能笑著伸出左臉。”

“是嗎,可之前幾位都算是捂著臉提上褲子,然後哭喊著跑回去了來著。”

“那是姑娘你真的嚇到他們了,畢竟再堅強的人也要保護自己來著,因為身後還有不能倒下的萬裏長城啊。”

女孩沒有理會男人的話,她隻是忽然挽起了袖子。

隨著女孩袖子慢慢褪去,男人看到,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正橫在她胳膊上。

“先好,這不是塗鴉,也不是非主流,這是真正存在的一道傷痕,隻是現在不痛也不癢而已。”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要給我看什麼覺醒的符號呢。”

“您一點也不吃驚嗎?”

“吃驚?有什麼好吃驚的,一道傷痕而已,對於律師這一高危行業來可以算是見怪不怪了啊。”

“所以呢,姑娘接下來是不是該打算講講這個傷痕的事情了。”

“也沒什麼好講的,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此話怎講。”

“字麵意思,某個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胳膊上已經有這麼一道傷痕了……其實別處還有幾個,隻是不方便給您看而已。”

“這樣啊。”男人轉著筆,“也就是,姑娘知道自己有哪裏很奇怪,隻是不能確定而已,所以也就沒敢隨便,是嗎。”

女孩點了點頭,“這樣的總結我已經聽了不下十遍了。”

“那他們是為何逃走的呢?莫非姑娘的傷口還會傳染給別人嗎?”

“話姑娘的語氣也變了不少啊,是看到我的反應所以稍稍放心了的緣故嗎。”

“大概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忽然變得害怕的,隻是看到他們表情一點點變得扭曲,然後就那樣逃走了,如果繼續探究下去,我怕您也會和那些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