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地上的人悲歡著,今,是“母親”的葬禮。
我牽著她,“父親”正在那痛哭。
一會跟著我做。我用手語比到。
嗯,寒。
司儀先生宣布追悼會開始,明一下特殊情況,生前的好友還有同事因故不能參加,到場的人渺渺無幾。
全體默哀三分鍾,奏哀樂。
“父親”站在台上,哭著了一遍致悼詞。
我們向著“母親”的遺像鞠躬,向她告別。
“父親”抱著“母親”的遺體,遲遲不肯蓋上棺槨,“父親,讓母親安靜的離去吧。”我道。
“你懂什麼!啊?你懂什麼!”“父親”邊哭邊笑,吼了出來。
“都是因為你,你給我滾,滾啊!”“父親”看著她,吼道。
她無動於衷的站在那,其實,她是聽不見的。
“父親”把母親輕輕放下,突然,他走到我們身邊,抬起了手,我擋在她身前,“啪”。
一陣風呼嘯而過,最後落在了我臉上,我倒在了地上,而“父親”隻是冷冷看著。
過了幾分鍾,我站了起來,她擔憂的看著我,卻又不知怎麼做,“父親,息怒。”我道。
“父親”轉過身去,沒再看我們,摸了摸“母親”的臉,輕輕吻了一口額頭,帶著不舍,關上了棺槨,隨後,入葬。
自從那以後,“父親”臉上再沒有笑容,時常抱著母親的遺像,哭笑著。
“楚寒,過來。”“父親”點起了一根煙,吸著煙,臉上表情凝重而又解脫。
“是的,父親。”
“以後她就交給你了。”“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懇求我。
“父親,您是要走了嗎?”
“對。”
“那我們如何生活?”
“每個月會有生活費,房子留給你們。”
“好的,父親。”
“嗯。”“父親”來到陽台,看著“母親”種得花花草草,眼裏帶著留戀。
他繼續抽著煙,換了一根又一根,時不時的閉上眼,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我看著父親,揣摩著。
這是一個男人最脆弱的時候,心裏的依托被摧毀,人生失去了意義,於是,選擇離開。
我走上前,扯了扯“父親”的衣角,“怎麼了?楚寒。”
“父親,我會把她照顧好的,這是我的承諾。”
“嗯,楚寒,她……是我的女兒,以後,就靠你了。”道這,“父親”的眼裏又蓄滿淚水,卻還是忍住了。
“相信我,父親。”我並不知道父親所想,但,我會盡到我的職責。
“父親,您是準備去哪?”我問道。
“父親”看著我,抬起了手,卻還是放下了,看著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城市,重新開始。”
“嗯,父親,您是準備拋棄我們嗎?”
“差不多吧。”“父親”看了看我,道。
“其實你不照顧她也沒什麼,我對她的感情還不如你,雖然她是我的女兒。”
“嗯,父親,我知道了。”
他熄滅了煙,走回了房間,我站在原地,充滿歉意。
我啊,終究還是影響到了身邊的人,我生,就是一個帶著厄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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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父親,母親打雙引號,是因為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