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寓言(2 / 3)

地址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我摸索了很長的時間才找到,也沒有打電話給她,隻不過是想要突然出現在她的麵前,可是似乎那幢大宅子裏麵沒有人在,我就蹲在拐角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門口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太陽下山的時候我才聽到門口有響聲,我正要站起來迎過去,卻聽到很熟悉的聲音在夜裏響起,是席以參的聲音,他很低沉地說,你不要這樣,我一直愛的人都是你。

我站在那裏,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讓腳步前進,這是不是一個笑話,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的席以參,不是應該躺在醫院裏,等待死亡那一日的到來嗎,他不是在可憐兮兮地接受安寧的照顧嗎,那麼現在我看到的這個人又是誰。如果他真的是席以參,那麼我之前因為他跟林振風鬧分手,是不是很白癡,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何琉又是什麼回事。

我已經失去了傷心的力氣,我現在隻是希望可以知道一切的一切是什麼回事,我不要做生活中的傻子,我也不希望自己在失去了所有之後隻能抱著回憶過活。

我在黑暗中靜靜地呆了一會兒,溫雅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知道,我也喜歡你。隻是你現在要學著配合我,我需要你的幫助。”

“可是我能幫助你什麼,幫助你去讓顏南音難過嗎,你不覺得一切對於她來說很殘忍嗎?”席以參的聲音努力克製著,但是我能夠聽到他口氣裏的憤怒和不舍。

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那麼悲涼和無助。

我終於眾叛親離了,我終於明白就算我拚盡全力卸掉所有的害怕和驚慌去相信一個人,那個我一直相信和保護的人仍然會把我當成一個小醜似的耍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的是我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溫雅的事情,為什麼就算是這樣,她仍然是不遺餘力地傷害我。

我坐在黑暗中沒有任何的聲音,在最後我聽到他們兩個人唇舌糾纏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在黑暗裏顯得很嫵媚,可是我的心早就碎成一片一片的樣子,我的生活不是災難片和恐怖片,更不是刑偵片,可是為什麼我還是要費勁猜疑去過日子,為什麼我就不可以單純一點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果我可以選擇不知道,是不是我可以過得快樂一點,是不是我還可以選在相信溫雅對我的好,是不是我也可以明白其實席以參仍然是那個躺在病床上需要人陪的男生,是不是這樣子我就可以不用因為自己錯誤的選擇離開林振風能而傷心難受,可是既然一切都成了定局,既然一切都被我知道,我是不是就應該選擇坦然地麵對,或者我可以把一切封閉起來,當做自己並不知道。

等到他們完全進入溫雅的大房子後我才敢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褲子,我不哭也不鬧,我不要裝出全世界的人都在背叛我的樣子,我也可以不用這麼楚楚可憐,我其實還是有自己的生活,誰說過人活著的所有意義在於身邊有多少的朋友或者敵人,我現在這個樣子不過是一時的狼狽,在我身邊的天空必然是更為燦爛的彩虹。

我跟個傻瓜似的笑了起來,我總是這麼極端地悲觀或者樂觀,我更加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短短的時間內看頭這麼多事情,這些年的傷害和折磨早就超過了我所受的折磨,我也早就不知道自己的上限是什麼,在很難過很難過的時候,我不過是哭了幾把鼻子,然後我告訴自己現在的境遇沒有那麼糟糕,我完全可以應付,可是在一次又一次自我安慰之後我也終於變得悲觀而絕望,看待所有的事情,我都變得很無謂,因為我是多麼害怕給怎麼樣的希望就會有怎麼樣的失望。然後經過今天晚上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對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判斷力,我想我再也不會相信所有的事情和人,這個世界你所能依靠的永遠隻有自己,沒有別人。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姐姐不知道去了哪裏,弟弟也在很緊張地複習功課,我沒有吵他,隻是一個人靜靜地回到了房間,我突然發現自己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以前隻要我難受一個電話掄過去,就會有溫雅來安慰我,可是現在如果我打過去,是不是聽到的不過是她和他溫存的聲音。我突然覺得好想吐,我一想到她以前看到我時候溫暖地笑著的時候我就會止不住掉下眼淚,我其實不是很貪心,其實我隻不過是想要由一個可以信任的朋友可以跟我共擔風雨,或者隻要在我難受或者開心的時候可以跟我分享一點我的心情,可是如今看來已經是不可能,我所有的信念,我所有的支撐終於抵不過剛才我看到的一切,我的溫雅,我以前一直一直都愛著的好姐妹,終於在我最需要被安慰的時候捅上了深深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