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疼痛雖然沒有那次的那麼劇烈,畢竟現在的藥物和水平都比較先進,但是在臉上這個敏感的地方,我也忍不住要擔心。
“要不你先回去吧,你等下還要上課呢。我沒事。”看到弟弟一直陪在旁邊,我說。
“不用了,二姐,你就別管了,我們下午沒什麼重要的課,醫生估計很快就要給出結果了,我們再耐心等等。”弟弟說。
我點了點頭,看到小弟這樣突然有一點感動,這個之前什麼都不回的男生終於長大了,懂得心疼和照顧了,記得很久以前他就問過我,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隻有他沒有。那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磨礪,他學會了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他也懂得怎麼麵對和承擔。以往那個青澀的男生現如今也懂得什麼叫做該或者不該。
我記得我剛回家的時候,姐姐和弟弟一直聯合起來欺負我,不是往我的床上放蟲子就是在我衣服上畫滑稽的圖畫,那時我會生氣地和他們爭吵打架,甚至又一次弟弟砸破了我的頭,可是那些都成了過去,我一直都沒有後悔與他們成為親人,我甚至很懷疑那段回憶,以前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直接的報複就能讓對方明白自己心中所想的,現在就算求也求不來當初的那份坦蕩。
醫生出來了,他說:“就現在的報告來看,不是很嚴重,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將來臉上不會有太大的破相,但是疤痕是在所難免的。你要注意一點,從今天開始往後的一個月都是你皮膚感染的敏感期,你一定要避免所有的傷害,每天都要來這裏複診,臉不要動水,對了,你的家長沒來嗎?你們是怎麼回事,等下誰交的了錢?”
我說:“我們帶來了足夠的錢,這個您不用擔心,以後我也會每天來複診的,那現在我能走了嗎?”
“基本上是可以了,你要小心點,叫你的家人扶著你點,不要摔倒了。”醫生說。
我謝過醫生就和弟弟回家了。
一路上我和弟弟都沒有說話,我們始終沉默著。也許現在的大家都心懷鬼胎,真的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自己的心情,我甚至擔心自己能否很好地麵對姐姐,又或許現在姐姐並沒有在家裏,可是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應該恨她的不是嗎,可是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提起那份心情去恨,是因為早已習慣了她一些偏激的做法了嗎或者是我實在是太在乎生命中這樣一個人,可以跟我興趣相投,可以和我說很多很多的心裏話,或者是她可以再我難受的時候給我一個肩膀?
轉眼就到家了,果不其然姐姐並不在家,弟弟扶我進房間休息,就出去了,下午他也有課,我害怕耽誤他讓他趕緊去小睡一下。
林振風這時打電話過來,我不知道該不該接,想了很久我還是決定接起來,“你在幹嘛呢,怎麼這麼晚才接電話?”他似笑非笑地問。
“沒什麼,剛吃完飯,你呢,吃飯了沒?”我裝作沒有發生什麼事,說。
“我也吃完了,打算下午去找你,想你了。”他說。
“別,你千萬別來,我下午有事。”我連忙說。
“你怎麼這麼激動,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他有點不解地問。
我該怎麼告訴他事情的始末呢?如果告訴他實話,以他的性格,他肯定會第一時間衝出來指責我的姐姐,可是這樣的結果不是我想看到的,我不願意我愛的人其中有任何一個人受傷,可是照現在這個局勢來說,我如果沒有辦法給他一個解釋,他肯定無法罷休的。怎麼辦呢。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他有點疑惑。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們下午高三的同學要辦個聚會,所以可能不方便。”我說。
“我可以等你嘛,這有什麼關係,你下午幾點結束?”他問。
“不是這個問題,反正你不要出來就對了。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會兒,先掛了。”我隨便搪塞了一句就匆匆把電話掛了。
真是口拙,實在不知道應該找什麼借口來掩飾,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很善於講謊話的人,更何況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讓我沒有隨機應變的機會。
他又把電話打了過來,我沒有接,第二次,第三次,我都沒有接。
“顏南音,你在搞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生氣。”過不了多久他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我也不知道回什麼。我真的不想傷害他,我也不想欺騙他,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如今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