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這樣的日子如何停歇(2 / 3)

“我看我還是不去了,現在天色有點晚了,我應該回去了。”我對林振風說,何琉站在旁邊無言地看著我。

我之前曾經跟何琉說過,我希望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他能帶著我離開。可是我沒想到在我說完這些話後,何琉的表情木訥僵硬,許久許久他才緩過神來,說:“那南音,我送你去坐車吧。”我點了點頭,對林振風微笑了一下,轉身走出酒店。

“南音,你不是還有東西要交給我嗎?”林振風問。

我這時才想起我始終抱在手裏的罐子,因為太過拘束我竟然忘記自己這次來的目的。“對了,我差點忘了,這個是給你的生日禮物,雖然比不上你那些朋友給你的貴重,但是都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能喜歡。”說完我把那個罐子遞給他。

何琉已經走出很遠了,一點都沒有等我的意思,天依然下著雨,我怕何琉走遠了,對於那個鎮子我一點都不熟,於是我把東西拿給他後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沒有再見林振風一眼,我怕自己會因為看到他眼睛裏的星光而難受。我們都清楚,現在我根本沒有車能回家,我隻不過是找到一個很蹩腳的借口逃離那裏。他懂,我們都懂。

我追上了何琉,他沒有撐傘在雨中走得樣子很憔悴,我靜靜地走在他旁邊,沒有說話。

“難過嗎?”他突然問我。

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如果難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你可以哭。”何琉說。

突然所有的不甘和委屈湧上心頭,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難過,我也不願意讓任何人看見,可是淚水在那一刻就像無法停住的泉,不斷往外流。

“其實我一直問我自己,告訴你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對的。我承認我喜歡你,我也承認那時知道你已然接受他的時候怒火中燒,也許是出於衝動告訴了你這一切,我沒想到這會讓你如此難受。安寧告訴我,感情無法勉強。也許就算你離開了他也不可能到我身邊來,而現在我隻希望你能自己做好決定,不為別人,隻為自己。可以嗎?”何琉說著遞來紙巾。

“我一點都不怪你,真的。我一直很感激你能告訴我一些我一直被瞞在鼓裏的事,我隻是難過,為什麼他要騙我。我喜歡一次席以參已經不易,我從中受了那麼多的傷,如今我以為自己可以重新來過,沒想到仍然是被傷害。”我說。

“不要這樣,好嗎?其實他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的,你們需要通過自己的接觸才能知道,隻是通過我的一麵之詞其實也未必是全麵的。你試著給他一次機會,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而我,會一直在你的背後看你幸福。”何琉說。

“謝謝你,你的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我覺得有點孤單。”我說。

他點了點頭,把我輕輕摟在肩頭。

原來不論經曆了什麼事,在我身邊的仍然是何琉。兜兜轉轉,我經曆了席以參,經曆了林振風,經曆了苦痛和折磨,在我身邊的仍然是何琉。如果有下輩子,我不要他做我的男朋友,隻願他做我的知己,知己得一足矣,他就是我此生最珍貴的寶藏。

不遠處房屋前靜靜流過的河流把山村掩映得異常安詳,我和何琉走累了就坐在草坪上,也顧不上濕漉漉的草地,我們一直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在我把頭靠上何琉肩膀時,林振風在默默看著。他本來已經要把我們交往的消息告訴所有人,可是當他看到一切後,他抱著那個罐子往回走,一滴滴的眼淚滴在罐子上,沒有聲音。

那個晚上我在詩韻家裏待了一個晚上,那個缺心眼的丫頭片子,一有歌唱一有帥哥陪就忘乎所以,整個晚上都瘋瘋癲癲,還揚言要把包廂裏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小白臉泡到手。有時候真羨慕沒心沒肺的她,可以永遠保持童貞無畏的心,不用看世俗的眼光和品頭論足,最重要的是她是單身,不用受盡感情的傷害。

第二天我就回家了,又開始過起了頹廢潦倒的日子,突然想到在不到一個月之後我就能知道自己的高考成績,而奮鬥良久的成果終於要被揭曉時不禁期盼又忐忑。奶奶那幾天都沒在家,找三叔去了,弟弟也開始了緊張的期末複習,我就十分模範地當起了家庭主婦,偶爾也會跟姐姐泡泡家常,她過不了多久也能放假回家。

這期間我已經很少再想起林振風了,隻是在偶爾聽到某首歌看到某篇文章時會矯情地想到他曾經為我做過的一切。抽屜裏始終放著他給我寫的信,他的字不好看,但是看的出來,他一直很用心在寫,還有他的電話,那是我借口媽媽不讓我用手機時他托人捎給我的他用過的舊手機,還有他給我的銀行卡,銀行卡的密碼是以我的生日命名的,我突然發現他留給我的東西很多很多,多到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忘掉那段過去,可是我能給他的卻是極少,甚至我還記不清他的手機號碼,更不用說買了什麼東西送給他。本來就是一段不平衡的感情,又何必傷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