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安排下,任軒開始進行化療,兩個療程下來他的頭發幾乎脫完,所幸血象指數也明顯下降。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任軒對公孫巧說:“巧巧,我現在的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嚇人呀?”
公孫巧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不會呀!怎麼會呢?其實以前沒發現,原來你沒有頭發比有頭發更好看呢!”
任軒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就沮喪的說:“行了,老婆,你也不用安慰我了。你知道我是最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就故意這麼說哄我開心,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不過不要緊。”任軒又笑了笑,望著公孫巧說:“反正現在也討到老婆了,每天就是老婆和爸媽陪著我,也不怕被別人看到。”
公孫巧被他給說笑了,就說:“你少來了,別以為你把我騙到手了就可以得意。”
任軒也笑著說:“老婆,我可沒得意啊!是你說的,不關我的事。”
公孫巧嬌嗔道:“不和你說了,說不過你。”
任軒正想說什麼,就聽到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請進。”
隨著病房的門被打開,任軒看到了孫玲和她身後的那張久違而熟悉的臉。是的,他沒有看錯,來的人赫然竟是俞雯——那個讓他牽掛、放心不下而又不可能會原諒他的過失的女孩。
看到她和孫玲出現在他的麵前,任軒吃驚的合不攏嘴。他慌忙說:“小雯,你怎麼來了?”
孫玲在旁邊說:“是我帶她來的。”說完,就望向公孫巧。
任軒也看了看公孫巧,然後說:“那個,恩,巧巧,這個,恩,她叫俞雯,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公孫巧衝她笑了笑,然後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她握了握說:“你好,俞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俞雯也伸出了右手和她握了握,然後盯著她看了幾秒鍾後意味深長的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公孫巧和她握完手後說:“軒,我要回店裏一趟,你好好的招呼好客人。”
任軒衝她擺了擺手,算是聽到了,然後公孫巧就從病房裏退了出來。
在長長的走廊上,公孫巧坐在長凳子上回想著幾天前的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幕:
“公孫姐,這個就是我朋友俞雯。”孫玲介紹道。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俞雯對公孫巧說。
公孫巧也笑笑說:“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俞雯又說道:“您是軒的太太,孫玲也把我和軒以前的事告訴你了吧?”
公孫巧默默的點了點頭。
俞雯又說:“那嫂子,恩,介意我這麼叫你嗎?”
公孫巧笑笑說:“不介意,你這麼叫好了。”
俞雯點了點頭又說:“好的,我有個請求,不知道嫂子能不能答應我?”
公孫巧說:“你說吧!我能答應你的都可以答應。”
俞雯想了想之後,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我想為軒捐獻骨髓。”
“什麼?”公孫巧和孫玲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幾乎是同時脫口而出。
俞雯看她們這樣,又平靜的說:“嫂子、孫玲,你們也不用感到震驚。做出這個決定我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真的,孫玲,你昨天晚上和我說了軒的情況和我那次車禍之後發生的事情之後我整夜都無法安睡,我想了很多,我想軒在我遭遇車禍之後都能這樣傾力的幫助我而且還寧願自己被我罵也不肯讓孫玲告訴我事情的真相,那麼現在他遭遇了疾病,我就理應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他,所以我想了一個晚上最終決定,要為軒捐獻骨髓,不管我們的型是否能配上,我都希望把自己的骨髓捐出來。如果我們配不上型的話,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入到骨髓庫裏去,希望以後能夠用我的骨髓救助象軒一樣需要救助的人們。嫂子,你能滿足我的要求嗎?”
公孫巧看著俞雯那張沒有經過任何修飾、淳樸而美麗的臉,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不知道這個女孩和任軒是怎麼的一種情感,竟使得她會做出如此的驚人之舉;她更不知道這個女孩對自己家的這麼莫大的恩情自己和任軒以後該如何償還。想到這些竟使得她這個久經職場的職業經理人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孫玲的話打破了僵局:“公孫姐,你看,小雯剛才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呀!你覺得怎麼樣呢?”
公孫巧還是愣在當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的沉默終於又引來了俞雯的又一驚人之舉——她竟然突然跪在了公孫巧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