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都是別人的看法,晨曦無所謂,有些事情真的隻有自己麵對才知道回憶的重量。
“……你們不一樣。”
“沒有什麼不一樣。”冷冷的說完後轉身,繼續走著她想走的路。
出事時那家居酒屋,是晨曦到北海道以後最喜歡的那家,每天都要來一次吃上點什麼才滿足。
而現在,居酒屋已經重新建立起來了,味道卻好像不再是過去的了。
“唐小姐?”
陌生的聲音傳入晨曦的耳朵裏,看到的是拄著拐杖的老婆婆,也是這間居酒屋前任的老板娘,那次她還能瀟灑利落的捏出各種壽司,做出各種美食,而現在右手已經空蕩蕩的一片。
“老板娘?”
“嗬嗬,我已經不是老板娘了啊。”
老板娘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原來那次地震她傷的很嚴重到了不得不截肢的地步,出院後已經是殘疾的她還要麵對之後的生活無奈之下隻能連著招牌將居酒屋一起賣掉。
隻能像現在這樣,沒事的時候來看上幾眼。
“這個世界變得真的好奇怪啊。”
“……”老板娘笑了笑並不接話,她年輕的時候丈夫因病而早逝,往後的餘生她就這樣守著丈夫留給她的居酒屋,繼承了他的意誌,每天都很努力的生活著。
而真的當一無所有的時候,就連為自己找一個繼續活下去的理由都很艱難。
晨曦看著老板娘疲憊又滄桑的笑容,似乎看到了這就是將來自己的樣子。
同樣一家居酒屋內,晨曦點著和上次差不多的料理,Jun坐在她的對麵,看她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然後又看著她吃完之後大吐特吐。
一個人傷心的樣子到底能有多悲痛欲絕,Jun第一次清晰的看到。
一場北海道之旅,除了哀悼自己失去的愛情,也讓晨曦對自己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回到申陽城後,晨曦直接到了葉家,找的是鬱夏。
“夏夏阿姨,我知道沒有辦法在民政局登記和亦航的婚事,主要是因為你們的想法,但請你們同意我的申請好不好?我還是想要嫁給亦航,這是亦航答應我的事情。”
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對唐景清的女兒來說並不難,可這一次她堅持要讓鬱亦航成為她名正言順的丈夫。
“乖,晨曦,夏夏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可是阿姨不能這麼自私,你才22歲啊!”甚至,人生都還沒有完全的開始,為什麼要讓自己背負那麼沉重的十字架。
“夏夏阿姨,我知道我有點太嬌氣,也太依賴亦航,但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也會讓自己更加獨立……”
“晨曦,問題不在這裏。”他們簡直就是在雞同鴨講,說的根本同一件事情。
“夏夏阿姨,我愛他,我真的……很愛他啊!”就像當年的她愛著葉暮塵那般的瘋狂,晨曦以為鬱夏能懂。
麵對著近乎崩潰的晨曦,任何拒絕的話語其實都很難開口。
在這場悲劇中,受害者又豈止是亦航呢?
鬱夏不著痕跡地朝樓上看了一眼,雙手緊緊握拳壓抑著心中的痛苦,不能說……不能對晨曦說啊。
“夏夏阿姨,請您認真的考慮一下,但我不會放棄的,這一生我都不會絕對不會放棄亦航的。”
晨曦走後,下一個情緒崩潰的是鬱夏,顧不得一切衝到樓上某個房間,拿起枕頭將往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砸過去。
“鬱亦航!你怎麼忍心啊!”怎麼忍心那麼殘忍的拿自己死去的消息折磨著晨曦,而這一折磨就是一年。
“媽,再過段時間就好了。”原本意氣風發的男人,而今隻能依賴著輪椅,又因為自己撒下的彌天大謊,每天隻能在這小小的房間中,當然……現在的他哪裏都去不了,哪裏也都不想去。
“你這話到底是想騙誰?晨曦的狀態你覺得像是過段時間就能好的了嗎?她前麵在樓下跟我說什麼,你確定有勇氣聽我重複一遍嗎?”
“……”亦航除了沉默隻有苦笑的份,他還能說什麼呢?
他現在是個廢人了,再驕傲的過去和現在都沒有任何關係,一個連肩並肩站在自己女人身邊都做不到的男人,一個連為所愛之人撐起一片天空都做不到的男人,究竟有什麼資格再說“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話呢?
所以,到這裏就可以了!
結局,就讓他來親自畫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