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淒厲的慘叫聲之後,杜諾痛得暈死過去。
五月初的夜晚,星幕低垂,江城美麗的郊外田野,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味。杜諾臉上的傷口汩汩地淌著血,她的生命在夜風中正一點一點地散去。
“阿遠!”
杜諾被捆綁著雙手,在皮卡車的後車廂裏顛簸。她在心裏想著這個名字,卻一點也發不出聲來,也不敢發出聲來。昨傍晚,她去孤兒院附近的批發市場采購食品,遇到摔倒的老婆婆,本性善良的她主動送老人回家,沒想到,被潛伏在老人家中的壞人打昏過去……
“老大,現在動手嗎?”
“算了,折騰了這一夜,我也累了。她現在已經變成啞巴了,身上又在流血,拋到草叢裏,喂野狗吧!”
啪!
伴著重物著地的聲音,杜諾淌著血的臉撞到了草地上。
錐心的刺痛讓本已經失去知覺的她瞬間痛醒了……
*
第二上午十點,江城最大的星級酒店Lankq正在舉行季氏集團公子季遠的訂婚宴。酒店輝煌氣派的大門前一輛又一輛、鋥亮的、不染半點灰塵的豪車在陽光下,以傲然炫目的姿態依序進入車位。
“今大家都打起精神來,我們大老板選中Lankq給兒子辦訂婚宴,那是對我們最大的信任,我們絕不能出差錯……”
Lankq二百多平米的後廚,廚師長高明隔著潔白的口罩再次對著正在忙碌的眾位廚師發表講話,囑咐大家要把今的訂婚宴辦好。
“心點,這奶油草莓是要放在蛋糕上的!”
一個碩大的、淡黃色的、結實整齊的紙箱被用平板車推進了廚房。
奶油草莓雖然是用在蛋糕上做點綴,可是,上千饒酒席,草莓自然也不能少用。很快,這隻從南郊運來的草苺箱,被心翼翼地撕開了封條——
“嗚……嗚……”
幾聲怪叫傳來,呼啦,一個滿身紅色草莓漬的怪物從箱子裏站起來,又紅又豔的草莓隨之震落在地上,砸在蛋糕師的腳上。蛋糕師沒有動,嘴巴張得老大,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僵住了——“怪物!”
其它的人也在瞬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各自停下。
廚房裏的氣氛凝固了,隻聽到抽油煙機的嗡鳴聲。
“是大狗……不,是……猴子!”
有人用顫抖的聲音了一句。
*
我不是狗,也不是猴子,我是杜諾。
什麼也顧不得了,杜諾撐著最後的一絲力氣,沿著熟悉的路朝大廳跑去。
她和季遠談戀愛的時候,Lankq的後廚是他們經常來的地方,在這裏,季遠為她做出了世界上最好吃的咖喱飯,還有數不清的美味佳肴。季遠愛好廚藝,而她,也喜歡做菜。
可是,現在季遠在哪?
看著今的陣勢,季遠和她的訂婚宴正在有條不紊地舉校
她這個準新娘不在了,季遠為什麼沒有發現?在她慘遭毒手的時候,季遠又發生了什麼?
“阿遠……”
一陣暈眩的感覺讓杜諾險些摔倒。
好在這條通往大廳的備用通道暫時沒有人,她有時間扶了扶牆。
“不能站在這裏……一定要去5號廳,季遠一定在那裏,隻要見到他,我就有救了!”
杜諾拚著最後一絲力氣,光著腳朝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