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地上的影子,傲雲緩緩的閉上眼。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本公主就成全你!”一股強大的真元卷起狂風凜冽,火紅的眸子裏一抹狠戾閃過,一股強大的真元錯身而過。
猛然睜開眼睛,傲雲始終平靜的臉上瞬間染上一抹驚慌,猛的一個轉身,一股強大的真元擴散,刺痛了眼。
“砰!”
那一股凝聚了所有恨意與妒意的強大的真元猛然爆炸,連同烏山懸崖邊的那一方土地一起崩塌,掀起一陣驚天的風勢,震撼那一抹火紅的身影,幾個踉蹌,花冶退開幾步,遠遠的看著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隕落,心底卻並未感到絲毫預想的快意。
同一陣凜冽的風勢,同樣震碎了那一顆原以為已經麻木的心,那一抹無聲墜落的白色身影,風吹亂她金色的卷發,看不清她的臉,看不見那令人發狂的清澈雙眸,“末兒!”
一抹黑色的身影瞬間抵製,一掌擊向那一抹發狠的火紅,一陣掌風回旋,包裹住那一抹飄落的白色,如一片羽毛輕盈,魅邪一個縱身跳下烏山懸崖。
飄落,在同一陣風中搖曳,火紅的眸子裏那一抹急切的黑色,不顧一切的追上那一抹白色,緊緊的包裹,他的眼中,始終容不下我,逐漸模糊,花冶緩緩的閉上眼,任由身體的墜落,心也跟著沉入穀底。
“末兒。”低沉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仿如隔世的滄桑。修長的指尖有些不受控製的輕顫,撩起她被風吹亂的發絲,魅邪的動作極致的輕柔,生怕手上的一個顫動驚醒了那個沉睡的人兒,琥珀色的眸子裏映出那張蒼白的精致臉龐,懷裏的人兒突然變得清澈透明,如天邊的一朵浮雲,仿佛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隻是匆匆路過而已,便再無留戀的吹散在風裏,抓不住,留不下。
風,在耳邊經過,吹不散濃濃的憂傷,如泣如訴。此刻的風裏,還帶著他的氣息,這一刻,隻剩下這一絲熟悉的氣息,是整個身體唯一能夠感知的東西,妖嬈的臉上揚起一抹蒼白的笑,花冶再一次擁抱他的氣息,那個自己用盡整個生命去愛的男人的氣息,這一刻,愛在風中燃燒,化灰燼,在風中留戀,最後亦不複存。
緊緊的包裹,生怕凜冽的風會將懷裏的人兒帶走,貼近她蒼白的臉,寒意,瞬間侵襲整個身體,滲透至心底的最薄弱,那一片不自覺留給她的最柔軟的地方,凝結成霜。
落葉,終有歸根的時候。一個華麗的旋轉,那一抹黑色如從天而降,不帶起任何一片飄落的樹葉,黑色的錦袍紛飛,魅邪幽幽的轉身,帶著有些僵硬的步調,向著幽冥的方向走出,琥珀色的眸子裏是一片不願覺醒的迷離,隻有睡著的你,才會安靜的不再逃離,末兒,我帶你回去。
一個淩空錯步,掌心的真元推出,及時包裹住那一抹墜落的火紅色身影,琉璃色的眸子裏映出那張蒼白的臉,那緊閉的雙眼,問世間情為何物,至叫人生死相許,為了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這又是何必,何苦。
出手點住她身上的幾處要穴,傲雲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那一抹火紅的衣袍之上的涓涓血漬,琉璃色的眸子猛然一凜,這個是,劍眉深斂,傲雲的手有些僵硬的不聽使喚,始終不敢落下。
“為什麼還要救我。”緩緩的睜開疲憊的雙眼,那雙火紅的眸子黯淡,不帶一絲對生存的留戀,若能夠,死在他的手中,那又何嚐不是一件幸事。
“公主乃千斤之軀,為了那樣的男人,不值得!”一臉鐵青,傲雲的眼中怒火燃燒,僵硬的手在空中一個顫抖,迅速的點向花冶的小腹,“公主得罪了!”
火紅的眸子陡然圓睜,花冶伸手護住小腹,蒼白的臉上帶著連剛才麵對死亡都沒有的驚慌,“你要幹什麼!”
那是她跟他的孩子,是他給予自己唯一的東西,是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留戀。
幾乎咬碎了一口鋼牙,傲雲的額角青筋暴起,定格在空中的手猛然收緊,一拳砸在身邊的土地上,“這個孩子,是他的!”
不似詢問,傲雲的肯定咬牙切齒,那個該死的混蛋!混蛋!
“嗯。”蒼白的臉上蕩開一抹憔悴的笑,無力的煎熬,卻是滿滿的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