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冶此次將要商討之事乃是魔界大事,花冶隻想安靜的與幽冥王洽談。”收起嘴角不經意的淺笑,花冶妖嬈的臉上眉心凝結,看向旁邊的一片鶯鶯燕燕。
“也罷,都退下。”袖袍一揮,偌大的宮殿終於清淨了,魅邪舒展了眉心,這樣的酒都要甘甜數倍。
“花冶素來不懂得拐彎抹角,這一點,幽冥王你是知道的,花冶此次前來,是以烈焰使者的身份前來議和,這一千年來的明爭暗鬥都夠了,所有的紛爭無非都是為了魔界至尊的寶座。”輕輕的抿了一小口茶,低頭沉思,一股千年的勇氣凝聚,猛然間抬頭,那一雙火紅的眸子裏濃濃的深情不再掩飾,迎上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琥珀色,花冶一個身形轉移,一抹火紅瞬間抵達他的身邊,“隻要你願意,花冶定當竭盡全力助你登上魔界至尊之寶座,我烈焰一部也隨時任你差遣。”
看進那一雙火紅的眸子,那一汪深情如千年的寒潭般幽深,這個美麗的女子,原來如此。
琥珀色的眸子移開,不帶絲毫眷戀,魅邪凝視遠方,“多謝公主厚愛,本王,無心稱霸,本王隻想守下腳下的一方淨土,以留給本王的王妃一世安寧,僅此而已。”
一個腳步輕浮,攏於袖袍內的手指緊我成拳,鮮紅的血染上火紅的衣袍,花冶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的拒絕,毫無餘地!清瘦的雙肩因強製的壓抑而微微顫抖,千年的不甘一瞬間爆發,雙手撐在案幾之上,花冶恨恨的看進那雙飄遠的琥珀色眸子,“為什麼!你寧願為了那個兩次背叛你的女人在這幽冥死守,也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為什麼!難道這數千年來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對你的愛有多深!”
“魅邪!你告訴我!我哪一點不如那個負心的女人!能夠讓你就這麼的不屑一顧!她背叛了你!千年前就已經背叛了你!就連這一次也不例外!哪怕如今隻是一介凡人的離火她也願意!她願意!”一個女人的憤怒,一個執愛千年的女人得不到一個回眸的憤怒,花冶妖嬈的臉上帶著深深的不甘,“為什麼!那個女人她到底哪一點值得!”
“砰!”器物碎裂的聲音。
丟下一分為二的酒杯,妖冶的臉上一層凍結的寒冰猶如實質,魅邪渾身散發出的凜冽氣勢讓人不寒而栗,修長的手指收緊,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裏映出那一抹火紅,“公主未免太過操心本王的家事,本王的王妃又豈能任由公主如此侮辱,公主今日要談之事本王已經言明,本王乏了。”
“來人!恭送公主回烈焰。”袖袍一揮,一抹黑色的背影遠去,驚起大殿之上巨大的石幅上的那一張栩栩如生的畫像。
骨關節的“咯咯”作響,那雙火紅的眸子裏布滿了血絲,殺氣,瞬間充斥在整個空蕩蕩的大殿,狠狠的拂袖,帶著不甘與憤恨,一抹火紅離去。
你愛她越深,我就越要她生不如死!魅邪,你遲早會是我的!是我的!
幽幽的歎息,遠方的天空一絲光亮慢慢爬上山頂,又是一個不眠之夜過去,琥珀色的眸子裏,一張精致的臉龐清晰,思念,如潮水般泛濫。
值得,這一生都隻為她而活,那個倔強如絕壁之上頑強生長的薔薇,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末兒。
“王尊。”抿緊了唇,螭蕭走進那一抹孤寂的黑色,多少個這樣的不眠之夜,這樣的折磨又是何苦,“既然要忘記辦不到,那何不去人間找她,螭蕭看得出來,她的眼睛不會騙人,那個女人,或許,她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螭蕭看得出,她,是愛您的。”
愛?!這一生都為這一個字兒執著,卻在執著中迷惘,忽想起那一雙清澈的眼眸,忽想起那雙迷蒙的淚眼,忽想起她眼底深深的心疼,忽起那決絕離去的背影,末兒,你這個精怪的小女人,我真的猜不透,你到底,愛的誰!
朝陽初上,遠方的天空難得的一片晴朗,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堅定,妖冶的嘴角暈開一朵淡雅的微笑,還真的,狠想她,“立刻起身,前往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