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終於靠岸。
傍晚的海風打在林幼卿的頭發,臉頰上。
林幼卿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臉頰上的燥意仍舊存在。
她站起身子,往船艙外走。
卻在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停下了步伐,側頭對身後的晏斯辰說,“那個,到了。我們該上岸了。”
然而,等她站到甲板上了,卻仍舊沒見晏斯辰從船艙裏出來。
“晏斯辰?”
林幼卿撥開臉上被海風吹亂的頭發,對著船艙內室喊了聲。
沒有人回應……
“晏斯辰,船靠岸了,我們該回去了。”
林幼卿蹙起秀眉,往船艙門邊走去。
“晏斯辰……”
船艙內光線並不好,林幼卿隻看見晏斯辰垂頭趴在餐桌上,沒有動靜。
她狐疑的下了樓梯,朝他走過去。
“晏斯辰,你怎麼了?”
她伸手輕推了下他的肩膀,然而晏斯辰卻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終於,林幼卿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氣息。
她連忙雙手用力撐起男人的身體,視線在接觸到晏斯辰毫無血色的俊臉時,她的心髒頓時“咚”的狠狠漏跳一拍!
“晏斯辰!晏斯辰!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林幼卿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
抖著手指,探到他鼻尖下。
晏斯辰的呼吸停止了——
林幼卿猛地倒抽一口冷氣,“不,不會的……怎麼可能……”
明明剛才他們還在海裏吻的那樣繾綣悱惻。
僅僅隔了半個多小時,晏斯辰怎麼會死亡?
難道是……水母……有劇毒?!
“晏斯辰,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不會的!”
不知何時,林幼卿的眼淚猶如止不住的雨,一顆顆的落下。
她心急如焚的翻出晏斯辰的手機,找到他助理的電話,打了出去。
——
市中心醫院。
搶救室的燈熄滅。
穿著白大褂的洋醫生從搶救室內走了出來。
林幼卿和晏斯辰的助理,立刻圍了上去。
洋醫生用法語詢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助理愣了下,就看見林幼卿用法語開了口,“我是他的妻子,請問……我先生他……”
洋醫生表情遺憾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水母毒素已經徹底破壞了你先生的神經係統,所以……很抱歉,請節哀順變。”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他一小時前明明還好好的!”
“簡單來說,水母的毒素讓你先生的神經係統全部壞死,他不會呼吸,所以死於窒息。”
洋醫生點了點頭,帶著護士離開。
林幼卿膝蓋忽然一軟,幸虧被身後晏斯辰的助理及時接住,“太太,你沒事吧?”
晏斯辰死了……
晏斯辰真的死了……
可是為什麼,她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明明之前她都是反感這個男人,厭惡他的接近。
“我沒事,我想去看看他。”
“好,你小心。”
助理為防她摔倒,扶著她一起進了搶救室。
綠色的病床上,晏斯辰被白色的床單覆蓋。
林幼卿走過去,顫抖著揭開床單,看到已經涼透的男人時候,她瞬間僅僅咬住手指,心裏猶如破了一個口子,淚如雨下。
助理也紅了眼睛。
——
晏斯辰和林幼卿所住的酒店套房內。
原本靜靜躺在保險箱內的藍寶石,忽然透出詭異的紅光。
紅光越來越盛,幾乎如火山流淌出來的熔岩,無數道肉眼無法看見的射線,瞬間從寶石內迸發出來,穿透保險箱,甚至穿透酒店的穹頂,直往夜幕衝去!
“轟!轟!滋!滋!”
夜色蒼穹,被射線穿透,滾起詭譎怪誕的黑雲,一陣陣電流聲,像是幽靈一樣,出沒在黑雲之中。
忽然,一道如魔鬼五爪般的閃電從黑雲之中竄出。
“嘭”的巨響。
法國的航空係統,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糟糕!係統癱瘓了!”
航空部門內陷入恐慌!
此刻,蘇釋涵所乘坐的航班,正巧飛行到法國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