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太陽灼燒炙烤著大地,那少年卻赤著腳站在一株抱老桃花樹下,一步步的蹲跳,一拳拳的揮舞,院落內雜草叢生,破落的圍牆上還倔強的張著狗尾巴草。
院子內有幾處屋也早已經不能住人,房頂上破開的大口子黑漆漆的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
少年是鎮子上武學大族高家的長子,高泉。
隻見少年揮汗如雨,片刻拳法一套行雲流水的就施展開來,揮舞之間虎虎生風,大有一副老成氣候,拳腳老練渾然與他臉上的稚嫩不同。
吱呀,院落殘破的大門被推開
“少爺你怎麼還在這啊,先生都從學堂追到家裏了,正在老爺那裏告狀呢。”來者是高家老奴高一等,自高泉年幼時就服侍兩旁,對他頗為愛護。
赤身的高泉此時已經汗流夾背,精幹的身軀古銅膚色,橫練了一身蠻肉。
聽到老奴的叫喊心道大事不好,這學堂裏的事情要被自家老爺子知道了少不了一番口舌,急忙收拾了衣衫,慌忙喊道“那酸孺沒有什麼我的壞話吧,老高知道些甚。”
老奴佝僂的背挺了挺,衝著已經翻上院牆的高泉朗聲喊道“老爺已經請家法了,少爺還需心啊。”
聽到家法二字高泉渾身抖了抖,一個踉蹌差點從院牆上跌落,扶穩後又衝高一等喊句“快去請三姑。”
高家大宅內大堂之上,一個青衫男子手執書卷定座於右首,和高家長房現任的高家老爺高聖遠高談闊論,那青衫男子便是高泉嘴中的酸孺,也是他的授業恩師,青牛學府的首座教習,安逸夫。
高聖遠儒雅隨和,與安逸夫兩人相談,不時點頭稱攢。
四下卻有四五個家仆打扮的男子手捧一條黑鐵長棍,四下站立,分明是在等著什麼人。
高泉偷摸的回到家門外,見四下無人,便放心的從院牆外翻身而下,落入中堂,哪知早有人,將他抓個正著,不等反抗便被壓至高聖遠足下。
扭捏的高泉正待理論幾句,抬頭就見那高聖遠的半怒模樣,就像老狗要咬人一般。
“孩子頑皮,管教就好,無需如此嚴厲。”那安逸夫一臉笑意的盯著高泉,落入高泉眼中就好像是嘲弄的嗤笑。
青牛學府乃是整個玄界最出名的學府,相傳是聖人所創,不少名門豪族都爭相將家族弟子送入其中,而作為這一地界的第一豪族高家自然也會將家族子弟送入其中。
可高泉卻不以為意,相比於每日在書海詩詞中掙紮,他更樂意在武學上有所建樹,就像高家先祖那般在蠻荒之地和巨獸妖族廝殺,建立不朽功勳,最後開辟門府,建立自己的家族。
高聖遠卻沒有傳承到家族優秀的武學賦,少年時就棄武從文,一心讀好聖賢書,成為了高家第一位也是僅有的一位儒家宗師,文壇巨擎。
而視高家傳承的家傳武學為莽夫之道,族內的武館,道場都被高泉的二叔高聖玉包纜了去,自己則入朝為官,當了玄國的文官司吏。
“安先生你在學院整惹事生非,欺淩同窗,不是拉幫結夥就是攆雞鬥狗,昨日竟然還將授課的張教習胡子剪掉,如此頑劣不堪,老夫今日定要好生管教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