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並排坐在山頂,晨光尚未浮現。
夏泓:“霍大哥呢,怎麼沒和你一起過來。”
顧慈哭笑不得:“因為協會改革的事,我倆最近焦頭爛額。身為今天的壽星公,兄弟們也就法外開恩暫時放過了我。阿衍就沒這麼幸運了,這會兒正被纏住,暫時脫不開身,我們等等他。”
孟曉:“果然領導者能夠對整個團隊造成深遠的影響。托霍大哥的福,協會如今是一群工作狂的天下了。”
洛一鳴:“我合理懷疑你在拉踩顧會長。”
孟曉:“你這波節奏帶得很陰險。”
夏泓:“小鳴恐怕是個披皮黑。”
顧慈哭笑不得望向易初勉:“他們說的明明是漢語,神奇的是我一句沒聽懂。”
易初勉說得一本正經:“他們在祝你生日快樂。”
顧慈居然當了真,笑道:“謝謝大家,這是我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剛才在東拉西扯的三人有些訕訕。
夏泓憨笑:“會長,這都還沒開始過呢,怎麼就最開心了。”
顧慈說得誠懇:“真的,看見你們就開心。就覺得,年輕真好哇。”
孟曉噗嗤道:“說得好像你今天八十大壽了一樣。”
顧慈似有所感:“我和阿衍,同你們比確實是老了。不單單是歲數的事,更重要的,是這裏。”顧慈輕輕指了指左胸口,調侃道:“你們是永遠年輕,永遠熱淚盈眶。而我們,大概就是永遠滄桑,永遠老淚縱橫。”
孟曉笑得打跌,剛想說話,沒想到被洛一鳴同學搶在了前頭。
隻見她一本正經地學著顧慈的模樣,摸著自己的胸口,深沉道:“沒錯,永遠滄桑,永遠老淚縱橫。”
“……”孟曉嘴角抽搐:“你頂著這張臉說這樣的話良心一定很痛吧所以才要用力捂住自己的胸口。”
洛一鳴:“……”
顧慈失笑:“一般女孩子都永遠十八歲,怎麼一鳴你的畫風如此清奇。”
夏泓:“顯然小鳴不是一班的,所以,你幾班?”
如此冷的笑話,洛一鳴並未表示嫌棄,而是非常配合地接了梗:“我三班的。”
孟曉給笑得前仰後合,往後倒得過了,眼看著就要失了重心栽倒下去,被旁邊一隻手穩穩托住扶了回來。
孟曉下意識道了句謝,易初勉微挑眉:“不客氣。”
夏泓立馬開始起哄:“在單身狗的生日會上秀恩愛,你們不厚道。”
這一句話,狠狠得罪了在場三人。
洛一鳴幽幽地:“有些人哪裏都挺好的,就是多長了一張嘴。”
夏泓:“……”
眾人等了好一會兒,依然不見霍衍來,於是打算先吹蠟燭切蛋糕,希望他能趕上下一個環節:看日出。
吹了蠟燭,顧慈手握著蛋糕刀,麵對那宛如公主裙擺的粉嫩少女心蛋糕,一時覺得無從下手。
他幹咳兩聲:“說起來……蛋糕誰挑的。”
洛一鳴:“我挑的。準確來說,是衍哥挑的。他說你喜歡粉嫩可愛的東西……”
她說著,似乎想到一種可能,而以霍衍的風格,這種可能性極大。洛一鳴猶疑道:“所以,顧哥你不喜歡麼。。。”
顧會長風評被害。他一邊咬牙切齒地默默辱罵霍某人,一邊強顏歡笑地接受了這個奇怪的設定:“不會啊,我很喜歡,確實很可愛,一鳴有心了。”
洛一鳴放下心來:“喜歡就好。”
切完蛋糕,大家紛紛送出禮物。
其中洛一鳴的眼鏡深得顧慈意,他當場就戴上了。圓角長形的淺銀色細眉框眼鏡襯得顧慈那清俊的麵孔更多了幾分溫潤感,正是洛一鳴想要的效果。
她很滿意:“顧哥你好帥。”
顧慈:“雖然我知道你主要是在誇自己眼鏡挑得好,但還是允許我自戀一下——借我一麵鏡子。”
孟曉遞了一麵小鏡子過去。
顧慈對鏡端詳一番,點頭:“快叫我顧老師。”
眾人對壽星百依百順,異口同聲:“顧老師好。”
洛一鳴看著顧慈的臉,忽然想到什麼,問道:“有個事我想問好久了……”
顧慈看過來:“什麼。”
洛一鳴:“我看過你以前的照片,就很想問,有什麼美白秘方沒有。”
顧慈愣了一愣,笑得無奈:“這個,托你衍哥的福。之前我有一回狠狠得罪了他,怕被滅口,為了躲他,足不出戶足足半個多月。然後,就白了一大圈。變白之後大家普遍反映本人顏值得到了質的飛遠,於是,我開始認真做防曬,保養得還算仔細。”
洛一鳴吃驚地睜大眼:“你怎麼得罪他了,滅口不至於吧。。。”
顧慈失笑:“我把他軟禁了,整整兩天。”
洛一鳴一臉“敬你是條漢子”。
夏泓:“敢這麼對霍大哥的,也就隻有顧會長了。”
孟曉:“所以不要看我平時挺怕霍大哥,其實我更怕會長你。”
易初勉:“得罪霍大哥會死得明明白白,可是得罪顧會長……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顧慈一推眼鏡,笑道:“哪裏,言重了。”
那笑微訕,又帶著幾分深不可測,無端生出鋒芒來。
洛一鳴忽然懂了之前孟曉他們說的話。
也許那種“斯文敗類”的氣質並不全是由一副眼鏡營造出來的表象,而是這個男人骨子裏的某種氣質,“謙謙君子”和“斯文敗類”的矛盾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