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要回去了麼?”初旭欣喜地問道。
“不,你,把他的濕衣服剝了。在這照看一下。我先回去。他可是我們未來的女婿,仔細著點。”岩然叮囑了一番,才打著哈哈離去。
聽了岩然的話,初旭可謂是又喜又愁。喜的是他聽到岩然說‘我們’,讓他倍感親切。愁的還用說嘛?大半夜的不僅沒有娘子陪伴,還要照顧一個大男人,他能不愁嘛他。
初旭擰著眉,打了個哈哈,伸手把北辰流的濕衣服給剝了。
不可否認,北辰流的身體很健壯,不愧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反觀自己,初旭有些失落地扯了扯自己身上寬鬆的衣服,恨恨地咬了咬牙。
眼不見為淨,初旭一把扯過被單,隨意地蓋在北辰流的身上。
北辰流的頭發濕噠噠的,麵色潮紅,睫毛輕輕地撲扇著,薄唇微抿,看樣子,不是很舒坦。
初旭想了想,起身拿了一條幹毛巾,把北辰流的頭發全包了起來。
時值秋季,涼風習習,最易傷風。初旭將大開著的窗戶關好,以免加重北辰流的病情。
初旭之所以會這樣細心地對待北辰流,都是因為,岩然的交待。聽岩然的口氣,北辰流已是鐵板釘釘的初萌的夫君,就算是為了初萌,他也得照顧好北辰流。
窗外的雨勢漸漸變小,淅淅瀝瀝的聲音,像輕快的音樂,讓初旭的心情變得愉悅。
黎明將至的時候,雨停了,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偶爾響起幾陣清脆的鳥鳴聲,飄進人的心扉。
這個時候,初旭坐在椅子上,雙手枕著側臉,靠在床沿上,呼呼大睡。
太陽漸漸升起,屋子裏的光線漸漸增多,溫度緩緩上升。
北辰流睜開眼的時候,迷茫地望著床頂的帷幔,隻感覺渾身無力。他動了動胳膊,意外地撞到了一個溫熱的物體。
視線下移,北辰流看到了一顆黑色的毛茸茸的腦袋。
記憶浮上腦海,北辰流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記得自己看到了初萌的娘,還得到了原諒,後來,後來他就昏了。
喉嚨又幹又癢,北辰流懷疑,自己可能傷風了。
被單的觸感緊貼著肌膚,北辰流知道,自己現在正一絲不掛。他沒有驚訝,他可以料想到,是床邊的人幫他把濕衣服給除去了。
北辰流抬起胳膊,在床邊人的腦袋上輕輕敲了敲。
“唔~”那人咕噥一聲,繼續酣睡。
北辰流正在想如何才能叫醒床邊人,外麵傳來敲門聲。
“進來。”北辰流費力地喊了一聲,嗓子被扯得又痛又癢。
進來的人是一名婢女,她的手上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兩碗冒熱氣的白粥以及幾樣小菜。
婢女把托盤放在桌上,隨後走到一旁,打開衣櫃,取出一套疊放整齊衣物,放在床頭。
北辰流眼看著婢女做完這一切,然後退出了房間。
掙紮著爬起來,費勁地將衣物套在自己身上。由於他的體格有些健壯,衣服緊巴巴地貼在他的身上。
北辰流爬下床,坐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了個幹淨,隨後才拿起碗筷,喝粥、吃小菜。
而床邊的初旭對這一切毫無知覺,管自己香噴噴地睡著。或許是夢到了好吃的,他還眨巴了兩下唇瓣。
一碗粥下肚,一股暖流從腹部向外擴散開來。北辰流的胃口不錯,一口氣喝了兩碗粥。
喝完粥,北辰流揉了揉淤青的膝蓋,緩慢地向外走去。
推門出來,北辰流沿著走廊向左一直走。
“北辰流,你怎麼出來了?”南風正要去找他的乖兒子洋洋,恰巧碰上北辰流,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我想去找初萌。”北辰流坦白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她正和小然兒聊天呢,沒工夫理你。陪我一起去找洋洋吧,以後都是一家人,你也該認識一下。”南風一把扯住北辰流的袖子,幽幽地說道。
‘一家人’三個字飄進北辰流的耳朵,讓他的精神為之一震。他還記得之前沒人願意給他好臉色,這會兒卻聽到如此溫馨的三個字,怎能不叫他欣喜?
“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們的名字吧?”南風忽然問道。
“嗯。”北辰流應聲點頭。
“我是初萌的三爹爹,我叫南風。我、我大哥南羽,初旭都是初萌的爹爹,南羽π第一,初旭排第二。初萌的娘叫岩然,也是這星夜穀的穀主。初萌有兩個哥哥,兩個弟弟。明白?”南風簡單地解釋了一番。
北辰流滿臉黑線地點頭。
初萌的一家,人口真多!
“嗯,那你,還有什麼問題?”南風狀似體貼地問了一嘴。
“沒、沒有。”北辰流一時間也不知該問什麼,隻好搖頭。
“洋洋,過來!”南風眼尖地看到躲在樹後的洋洋,大聲嚷道。
樹後的洋洋裝作沒聽到,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