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是沐懷璟父親。
沐懷璟眸底泛過一抹嫌惡。
傅始競又道,“老頭子為什麼把他排除在繼承人之外?這是頂重要一個因素!被女人左右了思想,還指望他有什麼大作為?”
沐懷璟冷哼,“不要把厲阮跟別的女人相提並論!”尤其是,他父親的女人!
傅始競輕嗤,“聽你母親所,她是改變了不少,不過有句老話,叫本性難移!”
“很晚了。”沐懷璟看了眼夜光手表,“你如果要跟我聊厲阮,抱歉,她與你們都無關,她是我一個人的,她是好是壞,我一個人消受,並不需要別人置喙!”
傅始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起了旁的,“樓衍的事,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方法讓他對你妥協,但無疑,你贏了,老頭子又是個隻看結果不注重過程的人,他在傅家每周一次的早餐會上特意拿出來講給大家,好生誇了你。”
傅家家業業大,有許多規矩,早餐會,每周一次,地點在京市供奉著宗祠的一處四合院。
有心巴結老頭子的,不遠千裏都會跑過去吃一頓飯,也有一些輩不喜歡參與。
老頭子不拘大家,誰想來,便來,沒有硬性規定。
沐懷璟沉默,他聽過的誇獎不要太多!
傅始競也看出了他不屑之意,眉目中有些怒意,“你還是太年輕氣傲,眼裏看不進去這些,可是老頭子已年邁,年邁之人最在乎的東西不是金錢地位,還有輩人的尊重和孝道,你想要入主傅家,越不過老頭子這一關!”
“所以,七叔這是到了年紀,開了竅?”
傅始競一愣,“你以為我到了這個年紀,還惦記傅家的家業?”
沐懷璟沉默。
傅始競,“就連老五都知道,我們這一輩被老頭子壓著,永遠別想有翻身之日了,紛紛扶持身邊輩。”
“所以你瞄上了我?”
沐懷璟看他,傅始競與他對視片刻,轉頭,看向沒有一顆星子的遙遠夜空,語氣帶著一絲沉重,“你可以這麼。”
“為什麼?”
“從你的時候,我對你就很不同,你有心,就會發現這點。”
“我要知道原因!”
“原因……”傅始競唇角扯出自嘲,“你和我,都是從一開始就被拋棄的人,這算不算?”
“七叔悲憫人?嗬,這是冷笑話嗎?”沐懷璟睨了眼他腕上的七寶佛珠,龍頭珠已不在,隻剩下大粒珠子,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琥珀、珊瑚,不知道是他日日焚香染上了氣味,竟有淡淡的檀香縈繞在他周身。
少年時的他桀驁不馴,犯過彌大錯,在未成年管教所呆過兩年。
刑滿釋放後,老頭子送他一串佛珠,以期消除他深重的業障,鎮壓骨子裏的戾氣。
不過,在沐懷璟看來,這佛珠並沒有給他帶來平靜祥和,他低調了,也內斂了,可當他站在人前,一語不發就能嚇哭半大孩,厲阮,也很害怕他。
傅始競被他的笑容刺激了,黑眸氤氳起一股烏雲,語氣凜冽,“那你想聽到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