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武道對法術的克製,確實不同尋常。”
“若非修成神通的修士,隻怕你一槍刺出,就能將其挑死!”
劉裕笑道:“但有幾位陰神大修士沒有修成神通?而且我能敗你,但殺不了你,你若要是想脫身遁出,瞬息千裏,我騎著馬要跑多久?又豈能攔得下你?”
“除非!你領著千軍萬馬,以兵家煞氣鎮壓四方,在我還未退去的時候,設陣圍殺,如此我便是身懷五行遁術,也未必能逃得掉!”
徐道覆歎息一聲道:“我的五行遁術,乃是世間修士法術的大成。而你劉裕亦是武道軍道的大成者。我兩人交鋒,似乎有一絲冥冥天命的味道呢!”
“許是象征著未來人道的變化衝突!”
“徐道覆,如今有這三千道兵,還有這位小妖友的相助,你敵不過我。但我也留不下你!”劉裕橫槍,肩膀上托著張牙舞爪我超凶的耳道神,道:“張懷恩你已經動不得了!何不退去?”
徐道覆看了一眼攔江大陣處,上空星落如雨,已經下到了一百餘手。
錢晨和謝道韞所布的陣法,殺機暗藏,無窮禁製衍生而出,將陣法布置的和龍潭虎穴一樣。徐道覆看了一眼,都有些額頭冒汗。
劉裕也微微回頭,此時陣法的餘波泄露,大江之上飄著一些浮冰,兩岸更是雪白皚皚。
他抬眼觀望陣法所化的那條橫江,赫然已經完全冰封。
那股寒氣凝而不泄,可一旦泄露,隻怕周圍幾個郡,晉都建康,乃至大江對麵的魏國,都要七月飛雪,這陣法之威,足已可以改變天象。
特別是那陣法所化的橫江,竟然有了一絲冥古的氣象。
劉裕額頭也見了冷汗,緊張道:“這陣法哪裏還是比鬥,隻怕都有了一絲上古寒冰絕陣之威。他們兩人再推演下去,一旦陣法變化兩人都控製不住了,失控之下,他們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用考慮。”
“而這江左,江右的幾郡,更是怕要招來大雪災!”
大江的江麵,已經凍成了一塊橫絕千裏的冰麵雪原,那一葉小舟也被凍在了冰原上,王凝之穿著薄衣,抱著十六條快凍成冰塊的墨龍在烏篷裏麵顫抖。
謝道韞身著單衣,白雪落在她發衣之上,堆成了一件純白的鬥篷,她卻渾然不覺,依舊盯著頭頂的星鬥棋盤。
王凝之幾次想過去搓一搓一下她的手,看看她是不是凍僵了。
但每次靠近,他便感覺到絲絲仿佛能凍徹一切的寒意。
冰魄寒光在他麵前凝結成如鏡的牆桓,王凝之遲疑幾次,很識趣的退了下來。
錢晨正在將冰魄神雷推演成陣法,一旦功成,借助這寒冰絕陣之威,引來頭頂星辰垂落那源自冥古時代的冰魄寒光,便可以將方圓萬裏,冰封成絕獄。
然後陣法變化,引動這寒冰之力,化為神雷,一震之下,定然能叫這萬裏化為玉屑齏粉。
直徑一萬裏內,還能存在的最大物質,不會超過砂礫大小。
如此大陣,才能稱為絕陣。
錢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比試,隻感覺陣法之道的種種奧秘,都對著自己敞開。大道之妙近在眼前,他源自心中的魔性無意間流露出來,與這大道之妙相合,便本能的想要毀掉這片天地。
這一刻,錢晨本心之中鎮壓的魔性,才稍稍顯露無情的太上之道遮掩下的一絲真正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