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從很高的地方摔下來了,流了很多血,醫生說腿左腿骨折了。”吳悅小跑著跟著他的腳步,邊走邊解釋。
“真是萬幸,沒有生命危險。”慕容野呼出一口氣,緊緊吊著的心放下來一半。“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他安慰她。
“嗯,我隻是看見他流那麼多血很害怕,你一定很忙吧,真不好意思,這麼晚把你叫過來。你也知道,我們在這邊並沒有什麼特別親的朋友,我能想到的也隻有你了。”吳悅解釋到。
兩個人在一起不覺得有什麼,當一個人出事的時候,那種無助迷茫便變得顯現出來,此時翻遍有很多名義上的熟人的電話簿,卻發現,除了躺在病床上的他,找不到一個能真正給你支撐的人。
就好像有好消息的時候,很久不聯係的朋友也會得到風聲,跳出來為你祝賀;當你出事的時候,信息就閉塞了,沒有人想知道,你也不想讓那些人知道。因為他們隻是認識,而不是熟知。
推開病房的門,金希澈因為麻醉劑的作用已經沉沉睡過去,長長的睫毛投在臉上的陰影,好像兩隻黑色蝴蝶閉合的翅膀,嘴唇有些發白,睡顏很安詳。
吊瓶裏的液體順著長長的軟管連接的針孔,進入他手背上發青的血管。受傷的腿接受治療後被包紮的很好,吊在半空中。
病房的燈被吳悅關上了,隻留下床頭的一盞台燈孤獨的發著光,窗簾也被嚴嚴實實的拉上,即使沒有麻醉劑的作用,吳悅也想給他營造出一個像在家一樣的睡眠環境。
“睡得很好呢。”吳悅看著床上的金希澈,輕聲說,“其實,受傷也挺好的,這幾天忙著趕戲,一個小時掰成兩個小時用,他很久沒有像這樣安心的睡一覺了。”
“我懂你的感受。”慕容野同樣看著金希澈,房間很昏暗,他才能毫不掩飾的流露出眼底的心疼。
“他的戲怎麼辦?中途下車嗎?”想改變下這種傷感的氣氛,他轉移了話題。
“還不知道,明天再跟劇組去談吧,看現在的樣子,應該沒法拍了。”吳悅說,“對了,你明天有空嗎?我想拜托你照顧他一天,我不得不去跟經紀公司一起去處理下他受傷的事。”
“行,我這幾天都不是很忙。不早了,你到希澈旁邊的那張病床上先去睡一會,我替你照顧他。”慕容野點頭答應,忽然想起一件事,“受傷的事,你跟納蘭若說了嗎?”
“若啊,呀,竟然忘記給他打電話了。明天如果看見報道的話會怪我吧,我現在就去打。”她一拍腦袋,懊悔的說。以納蘭若的性格,等明天看見報道的話,會鬧翻的吧。
“我去給他打,你睡覺吧。”慕容野攔住了她,掏出兜裏的手機向門外走去。
手機上有條未讀短信,他邊走邊點開看,是李成鍾發的,“謝謝你的花,我很喜歡,沒見上麵好可惜,有機會我們見一麵吧。”最後麵是一個大大的笑臉。
慕容野快速瀏覽了一遍後,什麼都沒回複直接按了刪除鍵。他撥通了納蘭若的號碼,“嘟,嘟。”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野哥哥?”納蘭若的聲音很大,還帶著醉意。
慕容野厭惡的把手機拿離耳朵,隔著一拳的距離也能聽到那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嘈雜聲,不用猜就知道納蘭若在夜店。
“你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電話,我有事要跟你說。”他說。
“哦,知道了,等我一下。”納蘭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