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小保姆在那頭停住,沉默了兩秒,然後電話就斷了。
什麼意思?他想,又是哭又是表白的,把他撩撥的不行了,吧唧掛了,哪有這樣做事的?
於是他緊接著把電話打了回去。
響了半天不接,等他耐心快要用完,又接了,接完了告訴他說自己剛才打錯了……
真是可惡!
他滿腔的怒火,真想不顧一切對她發作一回,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看她可憐,不跟她計較,先問問她為什麼會哭。
小保姆一開始還不肯說,在他的再三追問下,再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就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忽然間感到孤獨,覺得自己孤零零的……就哭了……這種感覺,說了你也不懂的。”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過,誰說孤零零的感覺他不懂?
他雖然高高在上,但從小到大,一直不都是和孤獨做伴嗎?
他不就是覺得太孤單了,才會忍不住靠近她,想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嗎?
這世上,有幾個是不孤獨的,隻是大家的孤獨各有不同罷了。
“你不要難過。”他試著安慰她,“所有的苦難都會過去……你總會得到屬於你的幸福,因為……”
他其實是想說,因為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可是話到嘴邊,又換成了因為你是一個好女人!
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感性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如果能說出口,他就不是梁薄,而是小周了。
小周那些整天掛在嘴邊的心肝寶貝兒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
從那天後,鬱長歡再沒給他打過電話,而他自己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也沒再去打擾她。
離的那麼遠,又是不善表達的人,打電話隻會徒增尷尬。
過了幾天,他回到江城,小周來接他,因為給父親帶了幾盒營養品,所以就吩咐小周直接去了父親家。
多日未見,父親連一絲歡喜的樣子都沒有,對他拿來的營養品看都沒看一眼,說有這閑錢還不如給兮兮買點好吃的。
什麼嘛,他無語都看向那個孩子,心想你媽已經分走了我爸一半的愛,你卻連我剩下的一半都搶走了,合著我爸被你們母女承包了!
不過小姑娘長的倒是挺像小保姆的,看到她,就讓他想起了多日不見的小保姆,趁著父親帶小姑娘去睡覺的空檔,他故作隨意地向小周打聽小保姆的消息。
小周告訴他鬱小姐已經回江城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沈七一回來就住院了,而鬱小姐當天晚上就住在了沈七的病房裏。
他一聽,怒火就壓不住地往外翻騰,這女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孩子扔給別人,自己卻跑去照顧野男人,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怒火摧毀了他的理智,他當即下樓,打電話給小保姆,問清楚地址,開車絕塵而去。
把小周一人丟在原地。
他一路開到醫院,等在大門口,看到小保姆從裏麵走出來,看到他,一臉的心虛。
她還知道心虛?
看著她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和自己在一起,她就這副縮手縮腳的樣子,看看,連安全帶都扣不好,他有那麼可怕嗎?他是閻王爺嗎?
也不知道,跟姓沈的在一起,她是個什麼樣子?
梁大總裁越想越氣,越想越壓不住火,刻薄的話語終於衝口而出。
偏偏那個女人還死強死強的,就是不肯服個軟,竟然揚言說要是對她不滿意可以辭退她。
真是可惡至極,他要是能狠下心來辭退她,還用等到現在?
她是不是已經吃定了他,知道他不忍心,所以才會肆無忌憚?
好,很好,他喊著她的名字,目光沉沉如千尺寒潭,“鬱長歡,你知道你的話意味著什麼嗎?”
如果此時,她能及時醒悟,向他低頭,事情還有轉還的餘地,可她偏不,她說她知道了。
蠢女人,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就知道氣老子!他在心裏粗魯地罵道,下定決心再也不管她,再也不對她心軟。
貓科動物是多麼的可惡!
他的怒氣一直延續在父親家。
那女人氣他,父親也跟著氣他,開口就攆他走,說什麼他在這會給那女人帶來不方便。
這是什麼話,這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態度嗎,是不是隻要那女人不走,自己在這個家裏就永遠沒有一點地位了?
他大發雷霆,真想把那個鳩占鵲巢還不知死活的女人和她的孩子即刻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