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渾身打著哆嗦,猶猶豫豫的走了,唐依然獨自一人就坐在了醫院對麵的一家小商店門口的椅子上眺望。
等了很久很久,她才看見沐晚晴從醫院裏麵走出,她就知道,她不可能24小時一直守在衛雨澤的身旁。
沐晚晴前腳剛走,她就踏進了衛雨澤的病房,男人躺在床上,渾身都插著輸液管,她摸了摸他的臉,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凍得發僵,沒有了觸感。
她不敢在這裏多待,急匆匆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部都一吐出來:“衛雨澤,是我對不起你。“
“求求你醒過來,你這樣會讓我心裏越發過意不去。”
她握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垂首哭泣顫抖:“和你在一起相處的那段時光,是我最甜蜜的回憶,隻要你醒過來,我們做朋友好嗎?”
男人的眼睫毛似乎有點濕潤,可當他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空無一人,他晃了晃頭,難道唐依然根本沒有來過,方才的一切隻是一場美夢?
“病人有情況了!”
病房裏瞬間沸騰,醫生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將衛雨澤團團圍繞,而這一切,唐依然都還沒有知道。
她特地趕在吃中午飯之前回到衛家,因為生怕神出鬼沒的江常皓會突然出現在家,發現她去看望了衛雨澤的話,那個男人肯定要多想了。
走進家中,她卻突然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客廳裏花團錦簇,就像是一個花圃:“小楊。”
她喊著女傭的名字,得到的卻是一隻花瓶碎裂的聲音,她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小楊顫抖著身軀,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隨後慌張的收拾起了被她打碎的那隻花瓶。
她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點不對勁,瞬間一種危機的意識侵襲了她的大腦,空氣裏彌漫著浪漫花香的味道,像是被人精心布置了一場一般,如果沒有江常皓的吩咐,傭人們不可能把房間做出這種改造。
“嗬嗬,你去哪了?”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就像是地獄裏鑽出來的魔鬼一樣勾人神魂,這一聲詢問,使唐依然冷得略微有點顫抖的身軀瞬間緊繃。
她回過頭,就見江常皓踏著鮮花而來,離她越來越近的同時留下了滿地花瓣的殘紅。
“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待在家裏了?”她訕訕地笑了笑,沒有直麵回答他的問題,她實在搞不懂,他的工作那麼忙碌,極少在家,為什麼偏偏挑在今天就沒有去工作,還在家裏擺滿了鮮花。
“回答我的問題,你今天去哪了?”男人走近了她的身旁,一手摸上了她的臉,她的臉因為被寒風吹噬,凍得白裏透紅。
“我…”她猶猶豫豫,不知到底該不該說,但她知道撒謊是絕對騙不了這個男人的,隻好解釋到:“我雖然去看了一下衛雨澤,但我心裏絕對沒有其他的想法,我愛的一直都隻有你一個,對他隻是因為太愧疚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唐依然,你果然是把我的話當了耳邊風。”他昨晚才說過,不許去見他!不許去見他!但這女人竟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昨天才答應下,今天立馬就違背了他的意思了,他怎麼會不氣,他深深地懷疑這個女人早就對衛雨澤動了真心。
“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慌亂的解釋,可在男人的壓製下,顯得那麼的無助。
“那是怎樣?你出去了整整一個上午,告訴我,你和衛雨澤都做了一些什麼?”他的眼眸微眯,掐住了她的脖子,天知道他一大早就去首飾店挑選了一枚他最心儀的戒指,買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叫傭人們把房間布置的浪漫無鑄,推掉了所有的日程,隻是為了給她一個求婚,然而這個女主人,卻投向了其它男人的懷中。
唐依然隻是搖著頭,說她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的話能去那麼長的時間?
江常皓越想越氣,這個女人根本不值得他為她用心,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做出現在的事情:”行了,你不用再解釋了,你的事情我不想再過問。”
男人充滿厭惡地鬆開了她,她大口的喘著氣,剛剛隻差一點,她就快要在他的手裏窒息:“常皓,請你一定相信我,下次我絕對不會再違背你的意思了,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她愛他,已經入骨,哪怕他對她再怎麼粗暴,她都心甘情願的全部接住。
她急忙的解釋,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卻也還是沒能挽留住男人的離開的腳步,他說:“你的一切我都不會在乎。”
一枚鑽戒從他的衣袖裏麵落出,不知道落在了哪一片花瓣下麵,此後再也沒有被人挖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