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琴的狀告一結束,四周詭異地沉默了。
禦花園中,宮人們相繼點亮了宮燈,卻依舊大片大片的陰暗。
半晌,白寧燁終於忍不住嗤笑出聲。
“還敢未冒犯王爺,你這話不就是在冒犯他嗎?”
低低的嗓音,格外好聽,細聽之下,卻是透著一絲狠厲。
“啊!?皇上!冤枉啊!”
周書琴不明白,淚線刮在臉上幾乎凍成了冰條,宮裏的地磚上積雪每日都有宮人清掃,卻總有些殘留,凍得她雙膝發癢。
偏偏這兩位大辛之巔,仿佛就是鐵了心要治她的罪似的,非要她是冒犯了王爺,可她分明不是啊!
“冤枉?你冒犯朕的未來皇嫂,不就等於冒犯朕的皇兄?”
此時,白寧燁已然收起了笑意,平日俊朗隨和的臉,也在黑暗中,顯得尖銳和冷漠。
“皇皇皇皇……嫂?”
“你確定,你也要這麼叫嗎?”
白寧燁看著周書琴的失態,勾起一抹陰險的笑。
“周尚書其女,無德無禮,口出穢言,對皇族不尊,和順,傳朕令,周尚書教女日程後延三個月。”
“臣方才已經罰三個月了。”
“哦,那總計便是六個月,去傳令吧。”
“是。”
周書琴卻依舊沉浸在這匪夷所思的消息中無法自拔,連和順匆匆離開亦沒有阻止。
一個官員,離朝九個月,可想而知,再回時,早已沒有他的位置了。
而周書琴身旁一直俯身的鄭蘭芝,怨毒地看著和曼曼,卻不敢多吭聲一句。
“這位是…”
教訓完一個,白寧燁轉頭看向了另一個,她低著頭夜裏看不甚清晰。
“回皇上,妾身乃永泰侯府新婦鄭蘭芝。”
鄭蘭芝見皇上問及自己,不好不言,惶恐之餘,很快便沉穩地回話了。
“是你啊。”
白寧燁嘴角掛笑,瞥了一眼白寧徽。
原本在偷看著什麼的和曼曼,在鄭蘭芝回話時馬上就回頭觀察著各饒表情,毫無意外,被她發現白寧燁的動作。
好嘛,這女人果然是跟白寧徽有瓜葛,還不承認!
誰料,她這麼剛想完,白寧徽就好似長她腦子裏,聽到了她的想法一般,攬著她的手,直接掐了她的腰,仿佛是種警告。
她不高胸扯了扯唇角,拍了兩下腰上的手,沉默不言。
之後,白寧燁沒有多為難鄭蘭芝,隻是想起了另一事,便順帶提了一嘴。
“聽,何事屋,是侯爵夫人,下旨封的?”
“噗通!”
又一聲重重的跪地聲,突兀地響起。
“皇上!冤枉啊!!!”
下旨,這簡直是要扣個謀逆的大罪給她啊!
“你們這是何意,合著朕每日就想著如何冤枉人了?”
身為皇帝,白寧燁是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叫冤枉的,好像他就是大騙子!
“不、不是!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鄭蘭芝此時眼裏也泛出了淚,她是被別人冤枉了,哪裏敢被皇上冤枉了。
“不是嗎?那來,是誰下的旨封鋪的,朕可未下過。”
白寧燁一邊,還一邊朝白寧徽挑了挑眼睛,那意思,大約是問自家皇兄,您瞧我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