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娘!!”
和曼曼如今來紀家已經不用人通報了,刷臉就進。
她人沒入廳就開始嚷嚷起來。
自打認了親後,她每隔五六就會來一趟紀家,截止今日為止,她對紀府熟悉得已然很沒規矩了,活像個真·紀家大姐。
就比如現在,她沒在廳裏瞧見孫瓊芳,就很幹脆地跑去她屋裏找人。
寒冬時節,人人皆不喜外出,連何事屋的生意都差上了一截,更何況內宅裏,喜歡躲屋裏暖和的婦人。
和曼曼一來到孫瓊芳的屋外,倒還沒有膽直接闖入,而是先敲了門。
“幹娘!我是曼曼,你在不在!”
“推門進來吧!”
很快屋裏就傳來了孫瓊芳的聲音。
和曼曼沒有遲疑,手腳麻利地推門進去了。
好家夥,裏頭暖和成了春。
“誒?人呢,藏起來讓我找嗎?”
和曼曼一進去沒在外屋她常坐的榻上看到人,便出聲打趣了一句。
“咳咳…別貧,你娘我躺著呢!”
和曼曼總算聽清了孫瓊芳幹啞的嗓音,心裏一驚,腳步飛快地往內臥走去,果然看到她裹著被子,虛弱地躺在床上。
“這是生病了?”
和曼曼還是頭一次見到孫瓊芳未梳妝打扮的模樣,沒了明豔的妝容、精致的發髻,看起來一下子憔悴了許多。
她連忙走到床邊坐下,開始關心慰問病人。
但這位病人生起病來雖是無精打采,卻氣性不,聽著和曼曼的問題,直接翻了白眼開懟。
“你這問的什麼廢話,我不生病,是睡懶覺不成?”
和曼曼嗬嗬失笑,看到她還有精神懟人,覺得安心了些。
“那有什麼不成,我就是懷疑您在睡懶覺,結果還真生病啦?”
她也陪著孫瓊芳貧嘴,手上給她掖著被子。
孫瓊芳聽罷,毫無疑問又翻了個白眼。
“奇怪,怎麼沒人在屋裏伺候著,萬一您想上茅房,豈不是要憋死?”
和曼曼一臉賤樣的調笑,把孫瓊芳氣得夠嗆。
“臭丫頭,瞧見你娘病得打不了你,你便趁機犯上,你莫不是覺得我以後都打不著你?”
孫瓊芳邊啞著嗓子叫罵,被窩裏的手邊往外挪動。
“行了吧行了吧,等病好了再打我不遲,我上門求您打!別嚷嚷了,嗓子都破了,我給你倒個水喝了。”
和曼曼兩手按著她蠢蠢欲動的被窩,還以下犯上地輕拍了一下,見她不動後才起身倒水去了。
“誒?曼曼回來啦~”
和曼曼站在桌邊倒著水,屋外便有人推門而入,瞧見了她。
“周嬤嬤好。”
和曼曼放下茶杯,笑著跟這位一直伺候孫瓊芳的周嬤嬤打招呼。
紀府裏,她常見的幾個人都被她授意稱呼她曼曼,她覺得自己也不是真的紀家姐,不好讓人家稱姐。
不過尋常的下人還是不能這般沒規矩,至少孫瓊芳是不允許的。
“誒,好~這是給夫人喝的嗎?我來我來~”
周嬤嬤手裏端著個藥碗進屋,看到和曼曼手裏的杯子,便將藥碗放在了桌上,自己伸手接了那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