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凱歌點點頭,暗暗欽佩歐陽雲宏觀察事物的精細,過目一眼就能將一切記在心頭。
他應答一聲,按照歐陽雲宏的布置從後門出去,然後朝西走去,不費力地就找到了那棵樟樹,然後沿玫瑰花池向萬年青樹叢走去。
樹叢後麵就是院子的西牆,這裏確實是個理想的隱蔽點,既能隱身,前方視野又很開闊,且從這裏出擊也很理想。
歐陽雲宏走出大門,將手電筒擰亮,一隻手提著鐵鍬,來到樟樹旁,抬頭向空中看了看。顯然,他是在借北鬥星確定方向。
然後,隻見他朝東北方向走了5步,接著左轉身,朝那尊維多利亞女皇雕像的方向跨了4步。這時,他的身子恰好到達玫瑰花壇的邊緣。他把手電筒放在地上,蹲下身子來檢查一下地麵土質,隨後就開始在地麵上挖起來。
挖了一會兒,歐陽雲宏停下來探一探地麵,接著又繼續一鍬一鍬朝下挖,過一會兒再探探,邊挖邊探。突然,他似乎聽到鍬下發出輕微的響聲,於是更加謹慎心地挖著。
驀地,他將鐵鍬丟到一邊,雙腿跪在地上,伏著身子,兩手使勁地在地下摳著。功夫不大,借著手電筒光,隻見他手中捧著一樣東西,那是一隻埋藏多年而鏽跡斑斑的鐵盒。鐵盒不大,隻不過一個10厘米見方的飯盒那麼大。
他把鐵盒放到手電光下,然後心翼翼地慢慢打開。
這時奇跡出現了:鐵盒裏麵閃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紅色的光!把歐陽雲宏的臉都映紅了。
哪!那肯定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徐凱歌這樣想。他距離較遠,看不真切,真想一躍而起,跑過去看個究竟。他極力克製住那種先睹為快的欲望,不能忘記自身擔負著保護歐陽雲宏安全的責任。
歐陽雲宏在那兒沒動,似乎也被鐵盒裏的寶物驚呆了。
就在這時,一個深沉渾厚、噪音很粗的男人聲音突然在黑暗中響起,劃破了寂靜的夜空,聽起來是那麼刺耳:“不準動,那東西應該是我的!”
在這寂靜的夜晚,那聲音顯得異常響亮有力,似乎不容許有任何違抗。
聽到這個突然的聲音,徐凱歌的血液騰地一下子膨脹起來,手中的槍握得更緊,兩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歐陽雲宏的四周,並同時作好了猛然出擊的準備。
在手電筒的散光中,徐凱歌隱隱看到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來人中等身材,比較瘦削,臉上戴著一個黑色毛線麵具。他走到離歐陽雲宏兩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手中握著一支柯爾特手槍,槍口正對著歐陽雲宏。
徐凱歌把槍口抬起,對準了那家夥握槍的右手腕。
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似的,氣氛頓然緊張起來。
歐陽雲宏對此似乎早有思想準備,毫不驚慌。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我想,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閣下大概就是李奇先生吧!朋友們給你取了個諢號叫‘紅水蛭’,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那人愣了一下,又焦躁地發出一陣吼叫,“我不認識你,也不想同你認識!我隻想告訴你,不論是誰,今想把鐵盒中的東西拿走,我手中的槍將立刻送他上西!”
“是嗎?”歐陽雲宏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麵對著李奇,平心靜氣地道,“對不起!請允許我作個自我介紹。我叫歐陽雲宏,濱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我是在執行公務,李奇先生,請你不要妨礙我。同時,我還要告訴你,在你身後樹叢中埋伏並將槍口正對著你的是我的助手,名叫徐凱歌。他可是我們刑警大隊的神槍手哦!”
“晚安!李奇先生!”為了印證歐陽雲宏的話,徐凱歌道。
顯然,這出乎李奇的預料之外,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似乎被遭到了別人算計而惱羞成怒,急促的呼吸聲老遠就能聽見。他猛地轉過身,舉槍就朝徐凱歌射擊。
“砰!”一聲槍響,徐凱歌先開槍了,子彈不偏不倚擊中了槍柄。
“咣當!”李奇手中的槍應聲落地。
與此同時,埋伏在樹叢後麵的丁曉嵐和兩名手下一躍而起,如猛虎下山一般撲過去,將李奇摁倒在地,“哢嚓!”一下,拿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
“你完全可以不必激動,我們並不想同你爭寶。要是那樣,我們白挖這寶物不是更方便嗎?我之所以選擇晚上,就是想同你見見麵!”歐陽雲宏幽默地道。
李奇完全被歐陽雲宏的話鎮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