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羅空的住處,寧迅速跑到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下,四處看了看,沒有其他人。
“哇!”
寧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手絹,捂住嘴巴,咳嗽了一下,當他把手放開之時,手絹上滿是殷紅。
寧的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這幾病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了。”
寧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扁平盒子,從裏麵拿出一粒淡紅色的藥丸,看也不看,直接吞了下去。
似乎是覺得不夠,寧再拿了兩粒,又吃了下去。
體內如潮水般翻滾不定的氣息終於漸漸平複,那股惡心的感覺也逐漸消退,
寧抹去額頭上的汗水,一屁股坐在樹下的土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得抓緊時間了。”
寧晃了晃盒子,察覺到裏麵的藥丸已經不多了,微微歎了口氣,將盒子放回口袋。
稍微調息了一會兒,恢複如常,寧邁動腳步,繼續往另一個地方行去。
……
洪機沉氣凝神,緩緩走到演武場的中央。
噌!
一道類似於彈簧的聲音響起,空中隨即傳來一陣陣尖銳聲響,急劇破空。
仔細看去,半空中竟是無數細如牛毛的鋼針!
如暴雨般傾盆而下,無從躲避!
洪機手腕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條長長的布帛,薄如蟬翼。
他的眼中,爆發出一燦光芒,麵對著漫的鋼針,手中布帛忽的在麵前極速舞動,幻成一片蒙蒙白霧。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能洞穿一寸鋼板的極速鋼針,在擊中洪機手中布帛的時候,仿佛化作了橡皮泥,紛紛失去衝擊的力道,掉在地上。
而掉落在地時,卻又發出叮當之聲,顯示著這些鋼針如假包換。
一時間,叮當之聲不絕,在演武場上蕩起一陣灰蒙氣團,一直持續了近一盞茶的工夫,方才漸漸消去。
以洪機為中心,無數鋼針插在地上,宛如一片針林,而他所處的位置,安然無恙。
手中布帛,緩緩垂落。
深吸口氣,洪機緩緩睜開眼睛,身上忽然湧出汗水,霎時將衣衫浸濕。
“比之前多堅持了兩分鍾,很好。”洪機心中暗道,一個縱跳,直接跳下了演武場。
“有人?”
忽然,一陣門鈴響,洪機擦了擦汗,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醒悟過來,臉色陡然陰沉,嘿嘿笑了兩聲。
寧正準備再按門鈴,門卻開了,洪機那張和寒冰沒什麼區別的臉龐出現在他視野裏。
“已近傍晚,寧老板光臨敝處,有何要事啊?”洪機冷冷道,也沒有要邀請對方進去一敘的意思。
寧幹笑一聲:“叨擾洪二哥,冒昧了。不過還請洪兄諒解,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得盡心盡力。”
“你幫師傅辦事,無可厚非,可是跑到我這兒來做甚?”洪機問道。
寧道:“其他人都見過了,唯有洪兄這兒還沒來得及問候,所以這不是來聊兩句麼,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獲。”
洪機道:“寧老板這是話裏有話啊,莫不是以為是我拿走了那件東西?”
寧道:“洪兄笑了。”
“哼,進來話吧。”洪機冷哼一聲。
寧踏步而進,兩人一陣寒暄,彼此坐下。
“寧老板有傷在身?”洪機目光閃動,忽道。
寧道:“洪兄好眼力!都是些陳年舊疾了,算不得什麼。”
洪機眉頭微皺,他的感知力異常敏銳,早就看出寧氣息有些萎靡,而且臉色蒼白,話都有些氣力不繼,明顯是不久之前有過一場變故,大概率是和人鬥過一次,故而有此一問。
不過,對方既然不願回答,他也懶得追問。
“寧老板有話直吧,色已晚,我這兒可沒多的地方留人休息。”洪機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