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 或夢(1 / 3)

“今氣真好,你的對嗎,艾森?”

清晨的陽光透進醫院的窗戶照耀在女孩雪白的頭發上。她隻是呆呆地看著外麵鳥語花香的樣子,卻不知為何心裏隱隱作痛,捏了一下自己病服的衣袖。

從門口緩緩走來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男孩,他就是剛剛女孩所的艾森,醒目的平碎寸頭和一副黑框眼鏡就是他最經典的打扮。

女孩背對著艾森,一直等到他坐在女孩的病床旁邊才慢慢轉過自己的頭。她長得不是很好看,而且就像是過敏了一樣,臉上長著零星斑點。

“你今去哪裏了?”

他拿起一個蘋果和一個削皮刀一點一點削了起來,聲:“我剛從家裏出來,待會兒打算去上網。”

女孩惋惜的歎了一口氣:“誒?這麼好的氣居然去上網,那太可惜了吧。”艾森冷笑了一聲沒有多話,隻是拿起了刀,把它切成了一塊又一塊。

女孩一直看著他:“你這麼做蘋果會不會疼啊?”

“那你疼嗎?”

艾森看著她手上的注射器和上麵一瓶又一瓶的藥液,將一塊蘋果用手喂進了她的嘴裏。

“鍾的是,跟李嗦話一點意思也木有。”女孩被蘋果塞的話都不利索,然後躺在了病床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他看了一眼女孩回複:“那你還不是要跟我話聊,除了我誰還跟你聊啊。”看著女孩吃完艾森又給她塞了一顆。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安靜的就好像能夠聽見對方的心跳,卻又不知道對方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有那麼一瞬間,兩人的思想如同連接在了一起,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方,就這樣笑了起來。

艾森陪著女孩聊了一陣之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準備離開,這個病房除了他們兩個人,其他的人都十分羨慕的看著他們。艾森要走讓女孩顯得特別失落,看見她這個樣子艾森歎了一口氣:“晚上要吃什麼?我會再來看你的。”

女孩強顏歡笑:“行了,好好玩你自己的吧,我才不要你來看我呢。”他的臉上顯露出細微的笑容,根本不像是他這個形象會有的笑容一樣。

他直接轉身十分瀟灑地離開,就在門口揪把手的時候,突然被女孩叫住了。

他轉身看向女孩溫柔地問:“怎麼了?”

“名字是對一個人的定義,但其也蘊含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力量是可以被賦予的,再叫一次我的名字吧。”

就在這時,陽光就像是堂拋灑下來的披風一樣照耀著女孩,在轉頭的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看到了一個受傷的使。

艾森低著頭看著門檻想了很久最後抬起頭麵帶微笑著對她:“我會再來看你的,霍夢。”

他拿出了自己最近才買的電子煙含在嘴裏,漫無目的地盯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就像是含著雪茄一樣抽出了裏麵的煙,簡單的在嘴巴裏麵回味了兩下又吐了出來,他明明知道這個電子煙的劑量還不到普通煙的一般,他卻始終告訴自己:隻是因為日子難過,所以才抽的。

霍夢看著上的雲彩一點一點向著窗戶的盡頭飄去,刻意去探頭尋找,雲卻不會去等她。

她重新坐正了自己的位置,看著病房裏高掛的電視,裏麵的節目雖然對她來索然無味,但為了消磨時間,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兩個人好像都是在期待時間飛快流逝,希望能夠馬上見到對方,但也有點不些不情願。每一份相思都會增加一份顧慮,每一份顧慮都會增加兩個人再見時的負擔,所以為了逃避思考,艾森打開了英雄聯盟準備好好玩一把,而霍夢帶著無趣進入了夢鄉。

“師傅,老地方。”

“門中學?”

艾森就像是聽從命令的機器一樣,直接坐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並催促師傅快速前往,他很清楚自己去那裏是幹什麼,卻總是沒有想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去那裏,明明自己可以宅在網吧裏玩著自己的遊戲或者看電影,為什麼還要去上又煩又累而又沒有酬勞的代課呢?

“反正沒事幹,去了也沒事。”

他就是這樣告訴自己去的,但就是沒有人知道他去的目的其實很無聊,就隻是單純的想要看見那些年輕而又新鮮的活力青年。雖然自己沒比他們大多少,但不知為何唯有看見那群精力滿滿的人,就會有一絲慰藉感,這令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閉嘴。”

師傅被他自言自語的樣子愣到了,他馬上回了一句沒事然後接著思考。正他還在思考的時候拿出了手機,看了一下自己的聊記錄,無論是QQ還是微信,都沒有任何消失提示,於是帶上了藍牙耳機看了一下時間,歎了一口氣,望向了遠處五點半的夕陽。

在片刻的等待之後,他終於來到了這座自己畢業的學校,買了一杯咖啡走進校門,迷茫的思緒在他的腦海瞬間飛過,眼睛精準的捕捉到了趕路的學弟學妹,淡淡地喝了一口咖啡並向著舞房走去。

“趕緊活動開,沒活動開的整死你。”

他用十分詼諧的方式展開自己的課程,但他的思緒不在課上。雖然他很努力地想表現得很享受這節課,因為偽裝表演演戲是他最擅長的東西,可是他總是會回想起霍夢的眼神,那種眼神很獨特,在他十七年的人生經曆中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眼神。

無光、無望,就如同他結束了這節課程之後的回程之路一樣,他看不見任何顏色,雖然已經黑了下來,但是如同在黑暗中漫遊的迷茫和無助這還是在他挨過幾年之後久違的感覺。

而不知為何,他突然想要把這些想法寫下來,把自己的故事扭曲寫成書,被世人所見,被旁人所笑,被鄙人所賤,被摯人所憐。直到最後沉入深海被人遺忘。

“霍夢?你在想什麼呢?”

一名親切溫柔的護士走進了霍夢的病房,此時夕陽染紅了空,她就像是期待著某人的歸來一樣期待著雲彩的出現,直到過了很久,空依然還是澄澈而昏黃璀璨的。

霍夢看向了護士親切地問:“姐姐,如果把自己的願望托夫在別人身上,那得是怎樣的人啊?”

護士看著她仔細想了想:“嗯……那肯定是要靠得住的人吧,那種不會輕易作出承諾,但是一旦做出承諾了必定會達到的那種人。”

“如果是一個男人呢?”

護士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頭:“是哪個幸運的男孩子被我們的霍夢看上了啊?”

霍夢沒有多一句關於那個人的話,隻是接著問:“是一個值得我等待,會為我的等待而付出行動的人。”

護士假裝驚奇的:“那很好啊,看來是個不錯的人呢。”

霍夢附和著笑了起來,看向了被窗戶局限的空,看見一縷薄雲從空掠過,也滿意地笑了起來。

她聽見護士離開之後在門邊感慨地:“呀,你又來了,這麼晚了不急著回去啊。”

回複他的聲音顯得多麼堅定,有力量,那股熟悉的聲音和力量來自艾森,他簡單的跟護士寒暄了幾句就推開了霍夢的病房坐在了他的旁邊。她略帶悲傷和歡喜的:“今傍晚的空好澄澈,差點以為自己看不見熟悉的雲彩了呢。”

當她轉過自己的頭看向了艾森,他發現陰暗的環境下,霍夢那雙沒有光明的眼神泛著一點淚光。但是艾森沒有破,他走到霍夢的身旁,從清晨依然擺放在那裏的塑料袋裏拿出了一個蘋果,用熟悉的削皮刀熟練的削了起來。

這個時候整個病房都是昏暗的,兩個人一句話也不,一個靜靜地削著蘋果,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站在門外偷瞄的護士吸引了其他人,他們羨慕這樣的場景,沒有打破這樣的寧靜。

直到艾森削完拿起水果刀切下一塊喂進了霍夢的嘴裏,他才重新看見她的眼睛。

霍夢用手去試探性的嚐試觸摸艾森卻被他一個眼神縮了一下。

“可以嗎?”

艾森猶豫了一下,點頭沒有話。霍夢的手一點一點去觸摸艾森,在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就像是在觸碰一條疲倦的野獸,但是摸著摸著她就已經摸到了艾森的嘴巴了。

“我可以叫你狼嗎?”

艾森給了一個肯定的暗示,看見她吃完了嘴裏的蘋果於是又給她切了一塊,但送到霍夢嘴邊,她卻遲遲沒有開口。

霍夢就像是在等什麼一樣,而艾森大概是已經猜出來她在等什麼,卻遲遲沒有做出行動。他本可以放進自己的嘴巴裏然後喂給她但他沒有那麼做,而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吃嗎?”

霍夢假裝生氣的一口吞掉了艾森手裏的蘋果還咬了一口他的手指,兩個人笑了起來,他輕輕地彈了一下霍夢的腦瓜蹦:“你叫我狼我就叫你懶貓。”

“不要,懶貓不好聽,夢貓怎麼樣?”

艾森看著她遲疑了一下:“好,就叫夢貓了。”完兩個人又笑了起來,看著霍夢開心的樣子不知為何自己內心的煩惱和身體的疲倦已經完全消失了。

“累嗎?”

她笑完問有切了一塊蘋果的他並很愉快的吃下了。他假裝思考的樣子然後:“當然累了,累並快樂著。”

她又看向了窗外問:“那群孩子……你有看上的嗎?”

“這話的,確實有幾個孩子我想要收著當徒弟。”

“不是吧,我是認真的,問你有沒有相當做另一半的。”霍夢調皮的轉過來用手指點在了艾森的鼻子上。

這時她看見他的頭就像是狼一樣,皮膚向後擴展,展現出癡愣的樣子。一個人沒有收回的意思,一個人沒有排斥的意思,就在這一指,艾森突然洞察了一些事,但還是很平淡的:“我誓不尋愛,早已破戒,內心動搖卻信念堅定,我不會那麼輕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