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中的本能被喚醒,眼淚即刻充滿的眼眶。輕輕的,身體陷了進去,竟然是我自己的動作!來不及驚歎,來不及解釋,隻是想,如果天地在這一刻停掉也好,為我,為這個披著風雪來的人,為我們……
突然洞中紅光一閃,如一道晴天霹靂正中我。
大師兄已經踏進密室了。
耳邊傳來溫熱的呼吸,“小秋兒身子不好,我們回去。”他將我身子拉開,改為握住我的手。
“我沒事,大師兄呢,你將他一個人留在那裏了?”
獨孤南翎微乎其微的皺了一下眉,“你怎還擔心別人?”
“寶藏……”我們不要了,我們回去。
結果說出口就變成了,“寶藏還沒有拿到,我不放心。”手變得僵硬而寒冷。獨孤南翎又握緊了我的手。
“他一定能拿到。”
本來我很自信,無論誰看到獨孤南翎這狐媚子的臉,都要神魂顛倒一番,但是,匍匐身體中的女人顯然不吃這一套。她在乎的隻有她自己和報仇。如今被仇人的後人緊握著手一定是不好受的。
“你的手很冷。”
她抽出自己的手。不,是我的手。他臉色有些難看,張開身上的裘子,將我整個抱在了懷中,那種溫暖,從來都很短暫,可是這次卻不一樣。他抱著我在鎖魄床,就那麼一直坐著,等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體溫不變,我的意識卻不那麼清醒了,但我明顯感到千秋緊繃的臉,必定鐵青的很好看。
“小秋兒,不要睡,我們等等你大師兄便走,快了。”
意識的模糊從身體到心理,再從心理到身體。
突然眼前的光線再次曲折,赫然是渾身是雪大師兄,他的臉被凍的發紫。
“拿到了。”
不要,我不要。我的聲音變得虛弱而無力,而另一個聲音卻囂張而狂喜。
“給我。”
沈月寒將眉頭皺了起來。“獨孤南翎,你可想好了?”
“這有什麼可多想的?小秋兒快支撐不住了。”
“你……”
“本宮沒發現你何時這麼羅嗦了。”獨孤南翎狠狠瞪了沈月寒一眼。
沈月寒輕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手中赫然是一個白玉瓶子,獨孤南翎伸起手,接過玉瓶。他將瓶子遞到我的嘴邊,每個人垂死掙紮的意識還是有的,所以我現在緊閉的雙唇和拽緊獨孤南翎衣服的手是非常能夠理解的,甚至我覺得我眼睛裏都是絕望。
寫滿的卻是真實的渴望。
“你不用再掙紮什麼了,你不要,這裏沒有一個人會同意的。”
“我且讓你鬧一會兒,你就用這種姿態和他們永別吧。”
永別?這是個多麼刺眼的詞。
“小秋兒,張嘴。”
“小師妹,你還是喝了吧。”
突然千頭洞的洞中開始發出奇怪的聲音,像無數的唱吟詩人的念咒,這是?
“快走。”沈月寒低沉聲音炸開,讓我如夢初醒。是要塌了,是我自己按的機關啊。
“垂死掙紮好像還蠻有用的。”我苦笑著,在獨孤南翎懷中,迎著因疾速向前而帶來的氣流。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大,我們的慌不擇路有些對了千頭洞的胃口。這裏每條路都長的一樣,隻有對奇門盾術極為在行的人才能找到正中間的冰穴,隻要心神一亂就很難走出去了。
吟哦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第一次坍塌要結束了?那麼我們必須快點出去才行了。
“阿翎,阿翎……”他停住身形,大師兄也停了下來。
“小秋兒我在,怎麼了?”
我抬起手指了指地上的一截紅線,他順著我的手看了過去,大師兄走過去,撿起了那段紅線,紅線有一部分被埋在了冰雪下麵。
“快走。”我弱弱的說。
“恩。”他將我緊了緊,三人沿著紅線飛奔而去。紅線是抬我來的工匠怕迷路而帶進來的,我也沒有阻止,當時對他們忘記將紅線拿走的行為竟然十分的讚同,想來是潛意識裏想到了這後來,這現在發生的事情。我用銀針刺中自己的穴道,閉上眼睛休息,必須養足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