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透淨冰天夏衣人(1 / 2)

雪覆千山爭雲淨,湛空不敢言寒。

一片純白、幹淨的雪景中,不知是怎的就莫名出現了一道修長的人影。

慕然出現的透骨寒意,讓江漁眼中的迷蒙之色瞬間褪去,眼中的景色才剛開始讓他發愣,便又是一陣細微的風拂過……

江漁立即扔掉了手中的綠豆冰棍,雙手抱胸,兩隻手各自搓著另一隻手的胳膊,被雪沒過膝蓋的腿也開始跳動,希望運動能讓已經開始顫抖的身體提高熱量,江漁不知道快速消耗體內能量會不會死的更快,隻知道,如果等身體凍僵就是等死。

憤怒之色遍布於他清秀的臉上,但他還是沒罵出口,從鼻子吸入的空氣就已經讓他鼻子發疼、呼吸道發冷,開口是不可能開口的。

身著白色短袖、黑色大褲衩、人字拖,在黃昏飯後散步時,走著走著,眼前一黑、一亮就換成了冰雪地,而他一身夏日納涼裝備……涵養再好的人也得在腦海中罵死那幕後黑手,甭管那幕後黑手多神通廣大。

人的念頭是轉的很快的,半秒不到,江漁就壓下了才剛剛開始燃燒的怒火,開始打量四處的環境,希望找到避寒之處。

他所在是一條寬三四米的蜿蜒道路,和其他地方一樣被大雪覆蓋,沒有一絲人跡,顯然此地附近不太可能有人家。

道路左側,是一片蓋滿了以鬆樹為主林木的緩坡,最近的樹木距道路也就五六米。

右側有一道坡度二十來度‘此起彼伏’的長坡,那些被雪掩住的凸起,也不知道是灌木還是石頭,長三十多米的斜坡之下,應該是一條河,寬五十多米,雖然同樣被雪覆蓋,但畢竟比他所在的道路平整的太多。

河的另一岸,同樣是一片山林。

粗略的一眼,沒有讓他找到人為的建築物,而那幹淨到如藍寶石般的空,更讓他臉色更沉重幾分,自他入初中,就再未從網絡照片之外的地方看到那麼幹淨的空了。

這個結果,顯然讓他推測出自己所處時代,應該不太‘文明’,律法沒有權威性,以後想要活的舒……嗚呼┮﹏┭,現在先活下去再吧。

現代社會,就他所見所知,即使深山密林,隻要有大路,通常一定看的到電塔電杆,沒有這些東西,那就是在古代。

他用凍的開始發青的手捂住了唇鼻,呼吸開始加快,吸入的冷空氣像刀刮一樣,隻能委屈手了,至少能保存一點呼出的熱量。

視線掃視中,並沒有看到希望看到的炊煙,眯住的眼中充斥著失望之色,他轉身,艱難的開始慢跑起來,順著那極其細微的風去尋找那一點希望。

城市整體溫度肯定比野外高,暖空氣上升,冷空氣橫向填充,就形成了風,江漁想到了這種城市風的原理,但他不肯定這風是由城市引起,也不覺得自己亞健康的身體能到達的了。

但他隻能當這微風是由城市引起,因為這才有一點生的希望。

古代取暖,貌似就隻能升火,能讓地起風,城池肯定不,不算的城池,偏偏此刻一點煙都不升起?江漁不願意相信幾率,所以推測城池距離很遠很遠,風很細微,如果有煙,是吹不散的,所以他其實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再者,若距離城鎮很近,那麼江漁是應該能在樹林中找到被砍伐痕跡的,鬆樹油性大,易燃且燃燒時間長,這裏的這些樹,成長的這麼‘順利’,隻能明附近人跡罕至。

江漁找不到生機,隻能碰運氣,或者寄希望於那幕後黑手了,但對於後者把身處炎炎夏日嚼冰棍的自己扔到冰雪地……他還是更寄望於那虛無縹緲的運氣,畢竟,穿越都能遇到、或者被選到不是?

雖然覺得必死無疑,但江漁沒選擇原地等死,那不是他的作風,或者不是任何生物的作風。

沿著蜿蜒的山路‘跑’了不知多久,江漁再次轉過一個大彎道,前方五十多米處的一個雪白‘大方塊’讓江漁迷糊的眼睛一亮。

此時的他已然雙手捂住唇鼻,為了保護呼吸道,急速的呼吸,讓他明白刀刮兩字的寒意;他身體上可見的部分,已然化作淡淡的青紫之色,人字拖早不知跑哪去了,江漁也沒在意,那樣的鞋,除了拖速度,毫無用處。

江漁用盡所有力氣向那大方塊跑去,很輕易的找到了木門,在門前摔了一跤,然後艱難起身、用身體重量推開門走了進去。

如果他還有精力體力,會思索門前的冰層是不是因屋內的熱量融化了門前的雪,那雪水才凝成了冰,這樣的話,裏麵應該是有人的,要不要敲門什麼的,至於現在,他什麼都沒想。

屋裏很暖,房屋中間的火盆讓江漁眼中燃起了火焰,是瞳裏倒映的火焰,也是心裏希望的火焰,他徑直蹲到了燃著木材的火盆邊,伸出手烘烤,同時打量這個屋子,屋子很,眼珠一轉,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