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光哥,歇歇吧,來這裏坐。”
“好啊,謝謝。”這幾天聽見楊心蕊承光哥前,承光哥後的,心裏早就恨不得把她嘴巴縫上!
老是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接近承光,剛開始承光還拒絕,現在竟然成了兩人同坐一張椅子,一起笑,一起在工作休息時間閑談。看著楊心蕊笑得樣子,就跟一團抽筋的麵團!
憤憤的扔下手中的筆,走過去。
“笑什麼啊?跟我說說。”
“熙茹,熙茹,跟你說個好笑的事情。承光哥以前怕吃雞蛋,就因為有一個小女孩告訴他,一滴血一個雞蛋。流多少血就要吃多少雞蛋,他最痛苦的就是被蚊子咬,每天臉上要是有多少個疙瘩的話,那他那一天就得吃多少個雞蛋。你說好笑不好笑啊!”她捂住肚子還在笑。
我應付的嘿嘿兩聲,一滴血一個雞蛋,要是一不小心大出血,你吃一車的雞蛋還不煩死你。
“誰那麼白癡啊?”他溫雅的笑了笑,眼睛裏帶著戲虐的說,“以前常常到在我家去坐秋千的一個小女孩。”
嗯……嗯……
眼睛飄向別處,不是在說我嗎?
那我不是等同自己罵自己白癡?!
奇怪,我又跟他說過嗎?
“承光哥,老是聽你提起那個女孩,後來你見到她沒有?她還記得你嗎?她長的好看嗎?有沒有我好看?”
他‘嗯’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說,“見到了,跟我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剛開始她沒認出我,後來,就知道了。她很美,眼睛永遠是雪山深穀裏最澄澈的湖水。有時候我常常想,要是我一直不離開,就這樣守著她長大,她是不是遠遠要比現在快樂得多?”
承光忽然變得很傷感的說,眼睛中隱隱呈現一種淡淡的霧體。金錢難買早知道!
要是我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一定會遠遠地逃開,逃到沒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
“現在也不錯啊。至少你找到了她。有了你,她會快樂的!那就好好的守著她吧。”托著下巴,懶散的說。
“是啊,不會讓她傷心了。”他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停留在我身上,暖暖的一笑。如沐春風。
就這樣暖暖的,就這樣默默地,就這樣平凡的任由我來安排。眼前的他,真的是讓人不感動都難。
“熙茹,黃金周期二。”媽媽拿著購物袋子出來,把一張列好清單的紙片給我。
“知道。”每個星期二都是出去采購的時間。從後麵牽過腳踏車,朝商貿城走去。
剛走到馬路邊,一雙修長的手從我身側牽過自行車,“你怎麼來了?”一隻手攬住我的腰,在我額間印下一吻。
“走吧。我陪你。”乖乖的坐在後麵,摟住他的腰,整個人都靠在他背上。
他的背很厚實,把寒冷的風都遮擋在前麵,閉著眼睛,感受到他咕嚕咕嚕的踩著車輪,急急地喘息。
“那個……那個……”他欲言又止的說,“商貿城往哪裏走?”呃?睜開眼睛,車又繞回了原地。我怎麼忽略了他是路癡這個事實呢?哎!
偏過頭,一陣寒冷刺骨的幹風吹在臉上,就像一把利刃割在臉上,顫顫巍巍的縮回頭,趕緊用衣服裹著臉蛋。
“右邊,直走,然後抬頭就有路標。”
那股寒冷勁還沒有緩過來,縮在他背後,使勁埋了埋頭。
冷斃了~~
好端端的掛什麼風?“你冷不冷啊!”
“我,還好。出門的時候鮑叔給我圍了圍巾。”他輕鬆的說。
哇!不是吧,怎麼我媽媽就沒有給我一條圍巾?
“鮑叔是誰啊?”我把手穿插在他的衣兜裏,這才趕緊好些。
“鮑叔。是從小照顧我的人,爸爸過世以後,媽媽的身體就不好,鮑叔就像我影子一樣,時刻不離我身邊,這麼多年來,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有時候他會像一個老太太一樣喋喋不休,跟在我後麵。更多的時候是對我說‘人要活得擁有希望。等到哪天遇到想要保護的人,那就努力地為她活下去。’小的時候不懂,可現在懂了。”
“鮑叔?是不是上次在咖啡館和我說話的那位老伯?還有上次給你打電話讓你回來上班,在旁邊說話的也是他嗎?真的蠻像的!”他低低的笑起來,我轉念一想,掏出手,在他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他立刻嚎了起來,“噢!好好的,幹嘛動手打我?你有暴力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