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婚禮之路(一)(2 / 2)

他說,就算好了,也可能有三種情況。

第一種是完全看不見。

第二種是維持在半光明,半黑暗中。

第三種就是完全的光明,這,是百分之三十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我很好。你拆吧!”隨著眼睛上那一層紗布逐漸地減輕,媽媽握住我的手也逐漸地加重,我的心快速地跳動,握緊床單。

萬一等會看不見!看不見!怎麼辦?

媽媽在我的左邊,爸爸站在右邊,一定要記清楚,他們的位置,等會…要是看不見,就假裝看見了!

抱著他們!有微涼的風在我眼前穿梭,眼睛上少了不少的壓力,最後,還貼著兩塊紗布。要揭開了!!是看不見了吧?還是半個光明?哪怕你給我半個也好!

讓我看看媽媽和爸爸,讓我看看他們也好!左邊!紗布被輕輕地揭去,我的心提到了嗓門那裏!右邊跟著落下。我閉著眼睛不敢睜開,我怕!我怕!

“能看見嗎??熙茹,看看媽媽!”媽媽扳過我的身子,我依然把眼睛死死地閉著。要睜開嗎?要把希望寄存在半光明也好啊!至少讓我看看!

不行!看不見怎麼辦?現在騙他們,時間久了,他們就會知道!

“不著急”,慢慢睜開眼睛,先熟悉室內的光線。”

那是很慈祥的聲音,應該就是我的主治醫生,聽護士說起過他,是醫院裏最具有的親和力一位醫生,大家都很喜歡他,敬重他。

我鬆開緊繃的眼皮,微微弱弱的顫動睫毛,猶豫著要不要睜開。

“不要怕,慢慢來。很多人都會這樣的,不用擔心,會好的。”他呆著鼓勵說。

“是啊,熙茹不要怕。睜開眼睛看看媽媽!”

“熙茹,勇敢一點,爸爸…一定會讓你好起來!”

我沒有足夠的勇氣睜開眼睛,他們也在怕!

我喏喏地開口說,“要是…要是…我…看不見怎麼辦?媽,你會不會討厭我?不要我?”

“不會!不會!你是媽媽的女兒!永遠都是!媽媽怎麼可能討厭你?!”

“爸爸!!”我伸手,爸爸的手握住了我的手,稍稍地安心。“爸爸,我看不見了,你還會讓我和你們在一起嗎?”

“說什麼?爸爸的小傻瓜呀,爸爸怎麼舍得你?你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得到他們的力量,我放下了心,輕輕睜開眼睛,就像破殼而出的雉雛,在探尋新的世界。

微微弱弱,有些刺眼,白茫茫地,黑色的東西在我眼前抖動,眼珠亂轉。是……什麼?

我有些害怕,眯縫的眼睛不敢望上揚起。黑暗嗎?那團黑呼呼地東西是黑暗嗎?

不!好像不是!再仔細看了一會,那是睫毛!我的睫毛!頓時,放鬆了不少。再一點,再一點點。

綠色的牆壁,金絲雕木的家具,光滑地沙發,藍色的病床,水晶瑩剔透的吊燈,還有折射進來的陽光,照在陽台上的花盆上。

爸爸欣喜地笑容,媽媽早已緊張到眉頭緊鎖……這些!這些都是我所希望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