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空中下著綿綿細雨。
“時辰到了,請吧,娘娘。”高瘦太監翻了個白眼,話裏是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讓他來見本宮。”蘇瑾裳背靠著桌子,悠閑的翹著二郎腿,乍一看還以為她在審問麵前的太監。
“陛下日理萬機忙得很,您就別擺什麼娘娘架子,早些喝完酒,雜家也好回去交差。”高瘦太監一個眼神,兩個太監立刻按住蘇瑾裳。
蘇瑾裳眸光一冷,沒兩下就掙開了束縛,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捆不住她,更別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
門被推開。
黃衣男子長腿一伸跨進房內,“沒用的飯桶,統統都給朕滾出去!”
“我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飯桶。”蘇瑾裳嘴角勾著笑,模樣看起來十分欠揍。
沈書珩麵露陰狠,一把掐住蘇瑾裳的脖子,“你再給朕一遍!”
太監們見怒火轉移,連忙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腿滾了出去,十分滑稽。
“飯桶,飯桶,飯桶,多送你兩遍。”
蘇瑾裳騰一聲站起身,一腳踢在沈書珩的腿關節處,“早知道你是飯桶的話,殺了還能省一筆米錢!”
沈書珩捂著腿,不可置信地看著蘇瑾裳。
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你這毒婦膽敢以下犯上,對朕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朕誅你九族!”
沈書珩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全然忘記蘇瑾裳的九族早在那日雨夜便死光了。
細細觀察,蘇瑾裳的一張一合卻並未發出聲音,聲音是從她的胸口裏傳出來的。
胸口鼓鼓囊囊,裏麵趴著一隻毛茸茸的東西。
蘇瑾裳在心裏和那團東西“話”,“貓兒,你快解開我的啞穴,否則我立刻把你的魚幹吃光!”
“喵喵喵?”
“聽話,你已經是隻成熟的貓咪了,若是任性胡鬧,我會把你藏在床底下的鹹魚也吃掉!”
“喵喵喵??喵喵喵!!!”
貓兒想到即將放滿一年的極品鹹魚幹,連忙給蘇瑾裳解開啞穴。
它趁著沈書珩一個不留神,從蘇瑾裳的胸口跳出去,一溜煙鑽進床底。
“什麼東西!”沈書珩眸光一暗,當即拿出銀針朝貓兒的方向射了過去。
“一隻愛吃鹹魚的老鼠。”蘇瑾裳一臉認真,“這老鼠常常叼鹹魚到我宮裏,有時還抱著爪子求我陪它一起吃,真是通人性的東西。
貓兒身形一閃,銀針直直插在了牆麵上。
皇宮裏所有的牆都經過了加固,堅如磐石。
那根銀針不僅沒斷掉,反而還把牆麵腐蝕出一個拳頭大的洞。
“老鼠?看到那麵牆了吧,若是你敢耍花招,朕保證你的下場會比它慘上千萬倍。”褚雲生眯起眼睛盯著蘇瑾裳,威脅意味很明顯。
“我跟了你整整十年,你連這一點信任都不肯給我。”蘇瑾裳著掩麵哭泣起來。
“當年我義無反鼓嫁給你,為你當牛做馬,千辛萬苦輔佐你登記,如今你竟出讓我如此寒心的話。”
蘇瑾裳盯著沈書珩黑白分明的眸子,“你知道麼,沈書珩,我已算你半個額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