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白:那麼,以身相許可好?(1 / 3)

回到山上,小白會時不時的寫詩給我,很多我都記不起了,但是唯獨這一個,也許永永遠遠的都能記得,比如說:

人間裏情路癡癡盼得喑啞,琴瑟裏,倚馬仗劍共話天涯;嬉戲間執子之手說桃花,一諾死生契闊歸家。

又比如說:初遇不覺情深種,江湖漫漫忘歸路。歌盡桃花話人間,隻羨鴛鴦不羨仙。

據說,小白一直便是喜歡我的。

隻是,我原來一直不知道,小白竟然從小便對我存了這份心思。

可是既然他存了這份心思,為什麼又小時候那會在大人們給我們湊對子的時候,擺出那麼一副臭臉呢?

都說女人心如海底針,看不清猜不透,這男人的心有何嚐不是一根繡花針讓人瞅不明呢?

況且,他時時刻刻都在我麵前表露出一副對桃葉垂涎三尺的樣子,讓我如何能將他其實是喜歡我而不是喜歡我哥的這個事實聯係起來。

再者,既然他喜歡,早在子言喜歡的我的那一刻,他為什麼偏偏不出來攔著,並且還任由我傻不拉幾的追到了帝都去了。

甚至還眼看著我用半條命的血將暮子言給救活了。

還有更可惡的,當秦少琴那傻小子也展開強烈攻勢的時候,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該調侃是調侃,該嬉笑是嬉笑的,哪裏有見著他心急心疼過的樣子。

當我將這些問題一一拋向他的時候。

小白還是那副風騷的樣子拿著那柄扇子輕輕地敲了敲我的頭,笑嘻嘻地說道:“說你傻,就是傻。”

我一腳將他踹的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我怎麼又傻了我?

小白說:我說我喜歡你哥,是不是隻有你才知道?

我想了想,點點頭。

誠然,是這樣的,因為當時他跟我將這個秘密的時候逼著我發誓要替他保守的。

不過,好像,好像在某個時候,我一個不大小心將這個秘密透露給了暮子言了。

小白說:“那你是不是小時候天天跟在你哥哥的屁股後麵轉?”

我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子的,因為作為紫雲山的帝姬,山上的那些同齡們都不喜歡同我親近,所以我隻能天天跟在桃葉的屁股後麵。

小白也點點頭,“那就對了嘛,你跟在你哥的背後,我自然要找個理由跟在你背後,所以,便小小地犧牲了一下自己的性取向……”

我又是一個抬腳,要不是小白早有預感,我一定又會踢的他在地上打滾的。

好吧,原來這家夥從小便開始在算計著我的!

那麼,對於我和暮子言之間,他又是怎麼能有那麼大的大肚來容忍呢?

小白翻了翻白眼,又是拍了我一下頭,哼了一聲:“那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把暮子言當做對手過!”

我大駭,顫抖著手指指著他,“小白你竟然敢如此藐視清君,你就不怕被打的滿頭是包麼?”

小白輕輕巧巧的握住了我的手,笑的是一臉的溫柔。

他說:“不是藐視,而是很清楚的知道,他最終都得不到你!”

我心裏頭“哼”了一聲,小白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小白笑了笑,“一開始的自信便來自你我身份,暮子言是凡人,他終局是要在百年之後塵歸塵土歸土的,我不認為,他有足夠的自信來和歲月抗爭。還有一個,你大概是忘記了,早在相思村的時候,我們遇到的那個怪婆婆說的一句話,她是這麼對暮子言說的‘神者風流一世,人者繁華一生;情者為之多情,愛者為之藏心;寬能容人,侯有佳音’,你還記得麼?”

我搖搖頭,很多事情,我已經記不大清了。

“不記得最好。”小白又是趁機摸摸我的臉蛋揩了一會油,很是滿意的說道:“怪婆婆那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他這一世操勞富貴,確實得不到心儀的人,所以我很放心。”

我很是嫌棄的甩開他的手,“可是,先不說我後來跟子言表白了,就是憑在不周山上知道了他是慕言清君之後,你不覺得自己的自信完蛋了麼?”

“是麼?”小白又是趁機捏了我的臉一把,掏出扇子睥睨著我說道:“我為什麼要完蛋,我應該更是自信滿滿才是。”

為什麼?我看著他,十分地不理解。

因為你兩的身份地位就更加的懸殊了,等清君他老人家百年歸位回來,就更加的沒戲了,不是麼?

我想想,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

這九重天上的規矩本來就是很多的,怎麼可能會允許他那麼高貴的清君跟一個山上的小怪走進呢。

小白接著說道:“你想想啊,清君是一個愛顏麵愛的很是變態的人,地位又是那麼高,最重要的,相對你來說,那是那麼的老,即使倘若他真是對你真心了,也還是拉不下顏麵來麵對這個事實,再是,神族與我們妖族不同,規矩也最多,繁文縟節,仁義道德什麼的不曉得有多少籮筐的,單憑著這麼一點,我就肯定,你兩準是沒戲!”

我氣急,既然知道是這樣,你就任由著我胡來,還巴巴地倒追了過去,難道你就半點醋都不吃的?

小白歎了口氣,墨黑的眸子深深地盯著我,說道:“我怎能不吃醋,怎麼不心急,特別是你和暮子言在蜀黍上被葉子青那混蛋攪合的那事,我醋的恨不得能殺了他,可是,那個時候你眼睛心裏統統都是暮子言,哪裏還有我半個影子,你說我能怎樣?”

到頭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小白說,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那麼的難過,卻還有不斷的忍隱著,你知道麼,我從來就不是那麼一個大肚的人,看見子言那麼的對你,我次次都恨不得立馬將你帶回山上去。

我低著頭,玩著自己的衣袖帶子,悶悶的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帶我回去?”

“啪……”

小白又是拿起扇子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頭,好無語的說道:“就你那個性子,不吃點苦頭,你能回去麼?我就是把你打的殘廢了你也不願跟我回去啊!”

我笑了笑:“這倒也是……”

複又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這苦頭確實不小,簡直要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