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已去,平遙王仍是執劍傲然望著暮子言,仰天嘲笑一番,複又高傲的說道:“本王敗在我暮氏小輩中,雖敗猶榮,我暮家又出出了一大好兒郎!”
言畢,平遙王揚起劍指著暮子言睥睨到:“本王在死之前,想與子言侄兒比試一番,如何?”
“喝!”
周圍的將士立馬將手中的長矛指著平遙王。
“好!”
暮子言伸出手掌,示意將士收起兵器,然後躍下馬來,執著劍慢慢地走進平遙王。
一老一少,暮家王孫便在這殘陽中,在這流滿鮮血的土地上,揮動著長劍,一絕高低,進行著最後一場戰役。
此時,禦劍而來的方墨正好趕到平遙城的山下。
原本方墨是同暮子言一同前來平遙城的,隻是因為中途方墨回了一趟不周山,有去自己的洞府裏收拾了一下豐歌的事情,便到現在才趕了過來,當他來到城門走下劍身的時候,這裏已經變成一片血海了。
望著眼前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殘慘樣,方墨眼皮一跳,立馬朝著城內奔去。
可是,他還是晚了一步。
正在與平遙王戰的難舍難分的暮子言,卻別平遙王一個偷襲,一劍朝著他腰際劈來,要不是暮子言躲閃的快,定時劍日腹中。
隨著腰際寒光一閃,似乎有什麼的東西被平遙王那一劍給削了去,隨即被拋在不遠處的地麵上。
暮子言眸子一沉,心裏卻是一個恍然,隨即又是一個發怔,那被拋走的分明是別在他腰間的一個小小的葫蘆。
那是我在墨城陸府與他分別之後送給他的葫蘆!
暮子言恍然忘記此時的打鬥,一心鋪在那隻葫蘆上,隨後提劍一躍想要將葫蘆撿起。
“王爺!”
“子言!”
就在暮子言手指剛剛觸及那個小葫蘆的時候,便覺的眼前寒光一閃,一把明晃晃的劍便直直地刺進他的心髒處……
隨即反應過來藍鑲再將平遙王一刀劈開也已經晚了。
“子言!”
剛剛從外麵飛奔而來的方墨一把扶起地上的暮子言。
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心髒處的痛楚,一手捂著狂流鮮血的傷口,一手將那隻葫蘆慢慢拿到眼前,暮子言瞬間慘白的臉扯出一絲微笑,氣息微弱的說道:“還好,沒有弄丟它……”
方墨抱著暮子言,一邊給他止血一邊心痛的說道:“子言,你……”
卻見暮子言搖搖頭,握緊手中的葫蘆,然後用裏外一隻手推開方墨,搖搖晃晃的站著,說道:“我沒事,方墨你來了……”
一把被推開,方墨先是一怔,然後看著暮子言胸口那狂湧的鮮血,不由得腦子一熱,朝著暮子言喊道:“沒事沒事,都傷城這樣還沒事,怎麼你和阿夭都一副德行,一個快要活不成了,一個也跟著受傷……”
說著說道突然覺得自己失言,頓時瞪大著眼睛掩著嘴巴望著暮子言。
暮子言頓時覺得眼前一黑,心口的疼痛與心頭的疼痛一起嘶咬著他的身子,隻見他一把捂住胸口,踉踉蹌蹌的撲向方墨:“你說什麼?你說什麼?誰活不成了?阿夭活不成了?”
方墨仍是掩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噗……”
終於,暮子言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