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活的騎士眾(1 / 3)

在某個極其偏僻的山丘狹縫中——

一名頭戴著勃良第頭盔的黑色板甲騎士握著自己的劍與盾背靠著一顆枯死的古樹低著頭坐在地上。

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時而抬頭望向頭頂早已幹枯的樹枝,時而隨意地在空中揮舞幾下手中早已生鏽的直劍。

直到一聲響徹雲霄的鍾聲響起,驚動了潛伏在騎士周圍的食腐鳥。

隻見他緩緩的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白色灰塵,將手中的直劍收回係在腰間的劍柄後,順著鍾聲的方向走去。

但是這前進的道路並非隻是單行道。

不久騎士便走到了第一個岔口,擺在他麵前的有三條路可選,而且這三條路看起來極其相似,即便走過一次也很容易將其弄混。

但他在選擇路口時並沒有太多的猶豫,隻是大致地掃了一眼便決定了方向,似乎對這裏很是熟悉。

然而在經過第三個的岔口時,不遠處突然傳出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響,這對於像這裏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而言應該是極為正常,但是騎士卻拔出了直劍,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踩斷枯枝的生物在這裏可能有許多種,但是在這裏出現在騎士麵前的,卻不是生物,隻是一個漫遊的骷髏。

在見到其麵貌後,騎士竟然毫不猶豫地直劍收起,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離開了。

他的舉動和這具骷髏的存在一樣異常,仿佛他早已見慣了這種東西,又或者在這裏,它的存在並不稀罕。

在接下來的行進中,證實了第二種法,會行走的骷髏並不隻有剛才那一個,而且隨著騎士的深入,那樣的東西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還能時不時看見有骷髏從正從土裏爬出景象。

看樣子在這片地裏,埋葬著許多屍體,而且從骷髏身上殘留的一些遺物上看,這些死者都已經埋葬在這裏很久了,久到身上的鎖子甲都生鏽裂開了。

由於這些骷髏隻是毫無目的地在狹縫裏徘徊,並沒有對騎士產生任何敵意,也沒有做出任何妨礙騎士的行為,所以騎士最多也隻是掃了一眼便繼續前進,並沒有去理會它們。

在前進了大約一千米左右,騎士來到狹縫的盡頭,與這條狹縫連接的的是一條通往山頂的道路,順著這條道路往前看,最引人注目的坐落於山頂的一個超大型教堂,雖然它看上去也早已年久失修,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它給予人心的那種震撼感。

————

騎士站在教堂的石製大門前,低頭雙手摘下頭盔後再戴回去,這一連貫的動作他做的很緩慢,看起來這似乎是某種儀式又或者是出於禮儀。

當騎士推開石門後,鍾聲再次響起,狹縫中所有的骷髏都在同一時間停下了行動,紛紛原地轉身,麵朝教堂的方向屈膝跪拜!

視角回轉,環顧大廳四周,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這規模宏大的教堂,它的內部卻空空蕩蕩。沒有禱告台,沒有長椅,就連照明用的燭台都沒有,整個大廳一片漆黑,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可這似乎並不影響騎士的腳步,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沒有遲疑也沒有停頓。

騎士走到教堂盡頭的最深停下了腳步,右手拔出直劍緩緩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呲!’

他竟然親手將自己的頭顱砍落,鮮血飛濺四周!但這卻還未結束,緊接著他又砍下自己的左臂、左腿、和右腿,最後將劍騰空扔起,落下的過程中又砍斷了自己的右臂。

他這是要自己分屍嗎?可是這一切都太詭異,從一開始就已經偏離常識,沒有頭的他為何還能動,就算是被譽為不死者的吸血鬼在被斬首後,都會陷入短暫的僵死狀態,可是他卻完全不受影響。

他,這個騎士究竟是什麼怪物!

沒結束!這依舊沒有結束!騎士自刎時灑在地上的鮮血凝聚在成一灘深邃的黑色血池,而這血池如同無底沼澤一般,正在漸漸地吞噬騎士的身體。

當身體完全沉入血池後,血池突然燃起一米多高的黑紫色火焰,照亮大廳。

鍾聲長鳴——!

此時再次環顧大廳,血池的周圍突然多出了三名頭戴對角桶盔的騎士,雙手舉劍刺向血池。

隨即火焰熄滅,大廳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此時,血池開始冒泡,騎士軀體四肢與頭部奇跡般被重新組合後從血池裏冒出。

三個桶盔騎士拔出巨劍插入自己的身體,滴落的鮮血融入並再次點燃血池,隻不過這次的火焰是純粹的黑色,但由於與周圍的同樣的顏色,所以無法用肉眼觀察到。

就在這時,騎士雙眼的位子忽然亮起白色光點,緊接著他複活了!而在他複活的同時,另外三名騎士的身形與腳下的血池漸漸變得虛幻,直至消失……不,消失的不僅僅是這三名騎士,而是整個教堂都開變得透明,最後如同海市蜃樓般消散在空氣中,剩下騎士獨自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