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打的吐血,倒地不起的武,眾人沒有想到,今日書院大會第一,第一場便已是這般模樣。
可台上眾人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在他們看來,學生之間的戰鬥如同孩子打架一般,自己隨時可以製止,可他們希望能從這些孩子身上看到不一樣的色彩,看到可塑之才。
除了盧靜海神色焦急,仿佛他就是學子一般,為場間心神激動,自己卻不能出手懊惱。
此時盧靜海看著被推到場間,直麵祿山,背對著新生的坐著輪椅的一捆繃帶道:
“好子塞~好子塞~”
子和塞連在一起,聽起來就像是“好笑塞,好笑塞”,身後眾新生聽著這話,不由一臉黑線。
“……”
看著那捆繃帶立於場間,台上與場間都起了議論。
一身燒焦味的藥老:“受傷了就來我這要丹藥吃,跑到場上打什麼架啊。”
身旁眾老師:“…………”
不知是怪藥老財大氣粗還是大武不自量力。
台上那老叟道:“怎麼如此上傷重之人都出來了,書院無人乎?”
口氣像極了之乎者也的酸儒生,充滿了鄙夷不屑,右邊的魁梧男人也隨聲附和。
居中的張主任,麵色不變半分,拿起酒杯,玩味兒的轉了轉,歲月早已經把他打磨成了書院所有學生與老師眼中剛正不阿,中正嚴肅的模樣,仿佛他生來就是這般一般。
他不由的響起了和那人闖蕩的畫麵,那時候拄著拐,繃帶纏著胳膊掛在脖子上的那人也是這般無畏的擋在自己的麵前,在旁人看來著實可笑。
氓山,熱海,漠北,清河,荒海,河間,……已有千年了吧!
自己藏起一腔熱血與桀驁,自囚在這書院,變成了嚴厲中正的張主任,你呢?是否還是當年的模樣?
張主任莫名的伸了伸懶腰,道:“靜觀其變!”
場下對麵的上屆學生,那紅發領頭之人抱臂冷笑:“為了出風頭把命搭上可不好。”
他身後之人也是各自揶揄,隻有紅發旁的書生看了一眼他們的老大,暗中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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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祿山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一捆繃帶,要不是細看那嘴還露在外麵,他還真的以為一捆爛繃帶坐在椅子上。
他此時就站在那裏,不再出拳,因為他真怕重了砸死麵前之人,那樣就不能要那狼人了。
祿山張開了大嘴,隆隆道:“我不想打死你,我隻想要那蒼狼少年,吃了他,我就能到體修四境。”
祿山將吃人的如此隨便,聽的眾人不由皺了皺眉頭,盧靜海道:
“上屆招生誰主持的塞,這都嘛貨都來了塞。”
眾人:“……”
大武坐在那裏,就靜靜地不一句話,武緩了一會,翻起身來,走到大武身邊,讓看著自己心疼的哭成淚人的白菲菲回去,然後轉身和他的大哥並排站在一起。
一坐一站,擋在眾人身前。
不動如山,北部漁灣的少年打漁人拚命之時,便隻拚命。
大武了一聲:“你找,我刺!”
武點了點頭,率先發起了攻擊。
他一個助跑,簡單的一屈膝,一跳,眾人之間一道殘影圍著祿山,化指為槍,從頭至下,一點點的點下去。
噗噗噗,肉和肉碰撞的聲音回響在演武場。
武速度極快,奔行間隻見殘影,唯一能看清他的時候,就是蓄力以及攻擊到祿山身上某一點的時候,而這時候祿山雙手肯定已經到了,兩人極速的碰撞一瞬,又極速分開。
“噗噗噗……”響徹演武場。
“不是頭,不是花,不是百彙,不是少陽……”武極速試探,極速攻擊,每一次都精準的想穴竅攻去,著隻有大武聽的懂的話。
不一會兒,武倏忽後撤,喘著粗氣,又出現在坐著輪椅的大武旁邊。
“腳底!隻有腳底沒試,那便是腳底,剛才諸穴竅他的防護力度都是一樣。所以都不是。”
武捂著胸口,忍著已經洶湧而至的疼痛,嗓子沙啞的道。
大武坐在輪椅上,不辯喜怒,道:
“把他的腳底板給我!能嗎?”
“能!”武道。
祿山此時極度憤怒,雙手顫抖不已,今日消耗太大。
他雙手極為靈活,肉身如山,力大無窮,卻行動不便,奔行之速不及同階,故自己戰鬥時便以守為攻,找準機會,一擊得手,也鮮有同階之人能挨得住他的一錘或者一拳,又加之脾氣暴烈,不死不休,故成了同屆的霸主,無人敢惹。。
可是此時,那個黑瘦少年如滑泥鰍般,滑不溜秋,速度極快,偏又勢大力沉,自己隻能挨打,真是好不憋屈。
所幸看那樣子,已是強弩之末,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撕開血肉的感覺了,那血濺在臉上,真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