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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為何自己會將眼前的小姑娘與阿卓做這般比較，她與阿卓，自然是不能比的。
他收回漂浮的心思，心底這般回應，凝神，視線再次回到手中的書冊上。
約定的一個時辰，若是靜下心來，不過是轉瞬之間。
很快，周晝便翻看完了整本律例集。
“哎呀，看了這麼久的書，竟然有些餓了。”
周晝懶懶的伸了伸腰，甩出一句話。
唐秦思緒被打斷，緩緩抬頭，與周晝四目相對。
周晝見他呆愣的樣子，撲哧一笑，合上手裏的書冊，遞了過去。
“我家少爺一向最通禮節，姑娘讓了我家少爺方便，我家少爺自然少不了姑娘好處，請吃個飯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藍衣小童阿金適時插話。
阿金的話讓唐秦有些不悅，雖是讓與他方便，但道謝有很多種方式，給些銀錢料表心意亦可。
大周民風開放，女子可以自由上街，與男子相處。
但對麵的姑娘年紀小，若是臉皮薄，阿金的番話倒真就冒犯了。
不過麵前的周晝臉帶笑意，似乎並未覺得被冒犯到。
“我請姑娘喝茶，姑娘可否願意？”唐秦抿了抿唇，望向周晝。
“小女恭敬不如從命了。”周晝拱拱手，淺笑應道。
“聽說前麵的朱雀街近日開了一家甜水鋪子...”
周晝眼珠轉了轉，大步走了出去。
唐秦回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阿金，眉頭一皺，也抬腳往門外走去。
“少爺，今日老爺去了楚王府，晚些才回府...。”
”再說了，那家茶樓少爺您也還沒去過呢。“
阿金臉上堆上討好的笑容，火速跟上自家主子的腳步。
李府小凳子領了李家少爺的命令，可是天天往那甜水鋪子跑，變著法的討好仙卓小姐，他可不允許少爺在這一道上又落後了。
皇城腳下，街道上人流擁擠，來往做生意的、叫賣的小販多如牛毛，疲於生計。
這世間其實如此，每個人都做著自己的營生，走自己的路，少有喜愛關注他人的。
天朗氣清。
除了那身形挺拔的藍衣貴氣出塵惹眼，引得女性人流紛紛側目外。
“公子似乎不是很想請小女子喝茶....”
“莫不是覺得小女貧苦出身，同行辱沒公子的尊貴？”
周晝原本走得快，回身見唐秦負手緩行，便停了下來調侃道。
“姑娘誤會了。”
唐秦答話，這才走的稍快些，跟上周晝與她同排。
周晝關注著周遭路人裏那些投過來嫉妒化作的眼神飛刀，心情莫名有些舒暢。
她眼珠轉了轉，薄唇勾起，接著眨眨眼，聲音頗大，“小女還從未....見過像公子這般俊美的男子。”
“謝姑娘讚許，這京中如我這般的人比比皆是。”
周晝笑著搖搖頭，表示不相信。
“不知...公子年歲幾何？婚配否？”
唐秦側身看了看還在翻嘴皮子的周晝，把頭轉了回去。
“十八。”
“未曾。”
唐秦不知周晝用意，但還是如實回答。
“當真是如花一般的年紀。”
周晝嘖了嘖，唇邊再次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好你個不害臊的小女子，竟敢調戲我家少爺。”身後的阿金嘟囔道。
”小女子近日剛到京裏，對京裏不甚熟悉，剛聽掌櫃的叫公子唐少爺，不知...“
“不知公子是那家的唐少爺？城東？亦或是城西的？”
周晝不理會阿金的譏諷，還故意往唐秦身邊湊了湊，低聲問道。
唐秦出生貴族，從小如大人一般遇事氣定神閑，今日卻第三次慌亂起來。
樸素清新的氣味是他從未聞過的，頗具蠱惑的力量，一個勁的在他鼻道裏轉，片刻便充盈了他整個胸腔。
他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北華南巷的唐府，我家老爺可是當朝....”唐秦還未說話，阿金得意的對周晝大聲說道。
“阿金！”唐秦低低的嗬斥道。
阿金自小跟著唐秦，看唐秦此刻的神色，自然知道主子是真生氣了，他頭縮了縮，後退一步，眼眶微紅。
“家父在朝中供職，一般官家人而已。”
唐秦眸子歸於平靜，淡淡的側頭說道。
周晝挑了挑眉，表示明白。
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側臉，她內心有一個想法不管不顧的誕生了。
她預料不到的是，這個想法在以後會讓她痛苦上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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