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而黑暗的房間裏,一條粗大的鐵鏈刺進一個男人的心髒處,好似抓住了什麼,慢慢的抽出,拉出了一個縹緲的虛影。
那是他的靈魂。
花板上的吊燈垂垂欲落,閃爍的燈光與它發出的“嘎吱”聲配合的十分默契。
那個靈魂仿佛沒有任何痛苦,像一座模糊不清的石像,冷冰冰而有些生機。
就在靈魂快要被拉出時,吊燈突然慘叫了聲,沒了光,陷入了永恒的黑暗,黑暗很快,然而這對那個男人卻如一個世紀般長久……
一個來自心,神經,靈魂的疼痛一閃而過,同時也將他從無底深淵中喚醒。
一個青年橫躺在馬路人行道上,他的臉頰很是紅潤,嘔吐物灑滿全身,令其惡臭無比,手上還抓著一個喝完的啤酒瓶,路人都繞開了他,眼中滿是鄙視,對他指指點點。
“我是……我是白澤,嗬嗬,看來我是死了嗎?”
白澤,今年1歲,無業,雙親在一年前失蹤,從此再無親人。
可是在前世,這卻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字樣。
因為,在他人眼裏,他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他手中的人頭,可以堆成一座宏偉的金字塔,他身後殺氣能聚成一條驚悚的通血河,他從死亡之湖誕生,在屍山血海中墜落。
他就是死神!
唯一一個能稱得上死神的男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還是葬於屍腹。
白澤站起,身上的手機也隨之落下,而他撿起時看見上麵的時間,瞳孔微縮,迷糊的腦子瞬間醍醐灌頂。
“這個時間……嗬嗬,我明白了,我是重生了麼。”
10年,1月日。
白澤瞬間清楚,自己回到了十六年前,那個文明時代。
然而,在1月日,也就是一後,將會爆發一場前所未有的恐怖災難。
到那個時候,文明秩序會比糞土還不堪,鈔票用來擦屁股都會嫌硬,人類會因一塊發黴的餅幹自相殘殺,饑餓無比時會拆掉同類的身體,塞進自己的肚子,還會將蟑螂之類的汙絀之蟲放進口中咀嚼。
什麼金錢,權利,背景,都會淪為狗屁,食物才是必爭之物,那時,是真正令人絕望的時候。
突然,一個路人滿眼嫌棄的避開了他,讓他被吸引了注意。
“那是什麼眼神?”
那雙眼睛中充滿了嫌棄,厭惡,鄙視,而這些,卻讓他感到陌生。
在前世,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他人眼中不是驚恐,就是興奮與嗜殺,這讓他碰見這種眼神時,第一反應就是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