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禦風還來不及阻止,夏侯天絕就已經厲聲地罵了出來,北溟修葉也一時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沉默。
月槿一聽更加怒氣橫生,她真是受夠了,憑什麼她要為另外一個人承受這些侮辱和怒氣?憑什麼她要忍受每個人看她的異樣眼光?憑什麼她活得好好的卻要被這個殺千刀的老頭兒弄來這裏,與自己的家人天人永隔?而他夏侯天絕又算個什麼東西,什麼時候她的事要他來多嘴?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夏侯大少爺隻要管好你的夏侯山莊就行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終於忍不住地大聲吼了出來,她真的快瘋了,再也淡定不了,眼圈泛紅,淚光漸閃……她想回家、她好想回家、她真的好想回家……
“你……”夏侯天絕本來因她的話快氣瘋了,可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樣子,一時隻能將嘴抿成一條線。
北溟修葉和龍禦風也慌了手腳,眼帶責怪地看向夏侯天絕……
老管家一看月槿快哭了,也不管原因責怪地扯了扯原靖天的袖子,讓他快點安慰,原靖天無奈:“槿兒……”
“你閉嘴!”人家不領情,更不管周圍張大嘴的眾人,月槿用了平生最大的氣力將眼淚忍了回去,卻更加惹人憐惜,然而她的口氣又讓人不知該如何反應了:“不要你假惺惺,你這個罪魁禍首!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但我告訴你,不管你打的什麼算盤,我隻想回家,隻想回家!”
站在一旁琢磨她的話的眾人大概推出是因為丞相做了一些事才會讓她反應這麼大。但是究竟是什麼事,就隻有那兩個一直在打啞謎的人知道了,也不好插嘴,剛才就插錯嘴了——
“你跟我來書房。”原靖天對月槿說,又交代老管家:“老陳,你先帶幾位少俠去休息一下,晚上給他們接風洗塵。”然後朝夏侯天絕他們點點頭示意怠慢了。
“相爺,有話好好說。”老陳不放心的暗示。原靖天點點頭,便帶著月槿繞過前院向他的書房走去。
“陳爺爺,你知道是什麼事嗎?”龍禦風見月槿他們走了,馬上問年齡最老的人。
“唉,我也不知道,你說這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老陳臉上憂心忡忡,剛剛還多好的孩子啊,怎麼馬上就變臉了呢?
一邊的夏侯天絕還在為自己剛才的疾言厲色有些後悔,又隱隱感覺月槿發脾氣可能是因為原丞相做過什麼事,雖然還不能確定,可原丞相從始至終都沒反駁,可見他是理虧的,唉……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
他們三個全都懊喪地跟著老管家去客房,路上北溟修葉看著夏侯天絕那臉色,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等月槿他們出來後說了,到底是什麼事讓她反應那麼大呢?
“絕,你也不知道會這樣,大家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先等等吧!”一旁的龍禦風安慰道,雖然他也不忍月槿被冤枉,但是自己十幾年的好兄弟不能放著不管,更何況似乎這次見到月槿之後,他們三人全都變得有些沉不住氣,不再像以前一樣沉著……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注意力就老放在月槿身上了?這是好是壞呢?
“風說得沒錯,我們要做的是弄清楚怎麼回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北溟修葉也開口安慰道,夏侯天絕其實是他們三人中最固執的,以前在山上學功夫時,每次學新的東西,不弄懂不學好他就不休息,即使是師傅也阻止不了他,他若是陷入一件事情就很難自拔,更何況這次她……哭了?
夏侯天絕知道他們是安慰自己,敷衍地點點頭,繼續沉入自己的思緒中,兩個師弟看他那樣,隻能歎氣……
原靖天坐在書案後的太師椅上,無奈地看著恨不得瞪穿他的月槿,今天他的麵子算是丟盡了,他的確是對不起她,所以還能怎麼樣,隻能歎氣……
月槿胸口還是劇烈地起伏,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很難平靜下來的,她恨恨地瞪著那個還一臉雲淡風清、仿佛一切跟他無關的死老頭,真的是恨瘋了,偏偏這老頭兒很有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讓她回去的人,她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
半晌,兩人誰也沒開口,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直到月槿不願明明自己是被害者還像個犯人似的站在那裏,走到對麵的椅子上坐定,原靖天才開口。
“我知道你很生氣、很氣憤,我也不想辯解什麼,我將你引來這裏也有我的原因……”
“所以呢?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你又知道我想來嗎?啊?”月槿雙目赤紅,很有些嚇人:“什麼當世賢臣!全他媽是狗屁!你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壞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