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鬼麵男使出水心劍如遊龍戲鳳般,劍法連貫出奇,威力隨心而動,劍氣縱橫自然非同凡響。麵對此勁敵,步歌自從與其交手以後,赤手空拳下絲毫不落下風。牢外幾名衙役聞聲趕來一探究竟,怎料還未進門便被水心劍劍氣敗退,嚇得不敢上前擒賊。
“臭子,還在與賊子玩耍嗎?趕緊拿真本事出來打敗他呀!你這樣下去看得我都心驚膽顫的好不自在。”張初塵慌慌張張道,生怕步歌技不如人似的。
聞言,鬼麵男則趁機使出幾道劍氣欲奪張初塵性命。時遲那時快,第二個牢籠被凜冽劍氣擊破之後,張初塵亦躲閃不及被傷,差點性命難保。步歌此時頓覺大事不妙,收心專攻鬼麵男,先是疾身奪劍,後拳腳相加擊飛那斯,再舞名劍使出彼之劍招,彙聚晚霜淩氣,一套劍法如行雲流水般。此時四下氣溫突然驟降,朽木結冰,劍身通體晶亮。待聚氣完畢,既而揮劍還施彼身,數十道剛猛劍氣如水花般四處迸濺,所幸並未傷及無辜。究其緣由,乃是步歌散氣收招之故。
氣上眉梢的張初塵捂著胸口厲聲道:“你幹嘛不殺了他?替我等鏢行兄弟報仇雪恨。”
“你自己看清楚那鬼麵男如何,再與我辯駁。”步歌丟掉水心劍,揉揉手道。
待其餘人等盡數圍觀倒地的鬼麵男時,鬼麵具突然龜裂開來,露出一張禍國殃民的絕代容顏,原來鬼麵男是一位長得姿國色的女子,乃引得眾人唏噓。
“且慢,這臉皮似乎是假的。”張初塵近前伸手摸摸,一把扯下人皮麵具,丟於人前,認真道:“這才是她的廬山真麵目。”
眾人皆擦亮眼睛仔細察看時,均被此少女的醜臉嚇退幾步,不敢出聲。忽一衙役畏畏縮縮地指著黑衣女子道:“這人是雲夢觀中負責燒火做飯的少女,名喚淩雪月,才是碧玉年華,卻生得模樣嚇人,讓我等心生膽寒。”
見狀,另外一衙役隨口附和道:“傳聞她髫年之時,生得花容月貌,並非如今這般模樣。曾因紅顏多禍水,而被某位皇親國戚下毒毀容。因何故如此,我等尋常百姓卻不得而知。”
“那又如何?如今她已死,過去之事便罷!”完,張初塵捂著胸口拉扯一名衙役跟隨,去尋訪城中大夫治傷去咯!
步歌此時詢問僅餘的衙役道:“各位官爺,牢房要不要重新給我安排?”
不知何時,府衙代管事——周師爺,從門外跑過來,喘氣道:“大人到了,大人到了!”
“參見大人。”眾衙役異口同聲道。隻見李孝全知府精神抖擻而來,麵對此事忽而拍拍身側的師爺,笑道:“聽師爺鬼麵男已伏法,敢問是哪路英雄所擒?本官亦好嘉獎於人呀!”
師爺聞言,眼盯步歌,抱禮回道:“啟稟大人,乃是……。”步歌此時狂使眼色給師爺,似乎讓他另作打算再表。爾後師爺續話道:“乃是張初塵女俠所為。”
李孝全知府素來聽聞張初塵俠義之事,心想除她以外,再無二人長如此本事,於是吩咐衙役釋放張女俠,還劍於她,再嘉獎紋銀一百,結案。至於步歌,則被李孝全知府命其清理屍首後再回牢房關押一。
眾人散去以後,步歌才上前伸手去探屍體,忽覺還有氣息,便從懷囊取出一顆九還金丹送入女子口中,以便救治,又掩人耳目,設法抱其回如意客棧找囡囡照顧,並囑托這事不能讓他人知曉,自己則回知府大牢打坐調息。
次日,張初塵攜帶水心劍入牢探望步歌,追問道:“子,你尚年輕,功夫亦不錯,何必把功勞嘉賞拱手於我?”
時步歌正運氣調息,無暇顧及他人言語。張初塵見狀,隻好寥寥數語拜辭,回至如意客棧。
話囡囡因照顧一整晚的陌生女子,跑到李德獎房內,怒氣難消,嘴裏嘰裏咕嚕地抱怨步歌,時而捶打香囊,時而撕扯紗巾,時而倒地打滾。恰巧這童趣一幕被張初塵碰見,乃步前抱起囡囡,拍打著她身上的粉塵,告別道:“囡囡,我不日便啟程長安,送還寶劍於皇宮。一路上無法逗留過久,眼下我隻能先完成任務,倘若日後有緣再相見。”餘光一掃李德獎,輕聲道:“煩請替我多多照顧好他。”
臨走時,囡囡拍拍屁股,嘮叨幾句便送張初塵出客棧上馬,眼望女俠縱馬奔馳的瀟灑背影,她亦夢想著有一可以和夢中人同騎一馬遊戲人間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