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眼神卻是堅定不已。
早上,她去驗血,那人給了她一張紙條,是寧老爺子寫給她的,讓她支開寧謙。
那時,她就很清楚,自己會麵對什麼。
拖凳子的聲音,隨即,寧老爺子在她身邊的坐下。
“如果你死了,就能解決問題,我早動手了。”
低沉的聲音透著些許的無奈。
胡塗沒說話。
“小謙很看重你,遠遠超過了我的想象,我想,你們分開,是不容易。”
最後一句話說出時,胡塗明顯愣了下,她轉頭,看著寧老爺子,兩鬢依稀可見少許白發,雖精神狀態依舊,卻看得出,臉上有著難掩的疲憊。
胡塗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
“然後呢”
她很清楚,必然是有下文的。
寧老爺子雙臂撐著床沿,站起身,渡步走至窗邊,背對著她,“允許他結婚,生子,你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不準公開身份,也不可以有他的孩子。”
前麵那些話,胡塗曾簡接的聽話,並無太多感觸,可是,後麵那句,她卻整個身子都抖了起來。
這是想讓她孤獨終老。
“你你怎麼能對我這麼恨爺爺”
“不準叫我爺爺”
對方,突然轉過頭,衝她大吼道。
胡塗閉眼,點頭,“好”
“他這一生,如果毀了,全是拜你所賜,你不會知道,如果你們倆的關係被公開後,他會麵臨著多少的閑言碎語,你口口聲聲的說愛他,卻自私的不肯離開。”
他一聲高過一聲的朝著她怒吼著。
脖頸處,因為生氣,青筋暴出。
胡塗與他對視片刻,立馬收回了視線,沉吟了片刻,待自己情緒稍微穩定了後,她一字一頓的回應道:
“你不用這樣刺激我,反正,我死也不會離開他。”
寧謙不久前,曾親耳和她說,沒有她的日子裏,他食之無味,夜不能寐,如果一生的名譽來換她,他寧可和她,同去花鎮,一輩子不再踏足這大城市。
那句話說出時,胡塗已十分清楚了,寧謙對她的心,與她是一樣的。
愛情或許不是生活的全部,可愛到極至,卻可以至人生死不顧。
她信了。
“話帶到了,你做,或者不做,我自有應對。”
說完,老爺子甩袖離開。
聽著重重的關門聲,胡塗重重地吐了口氣,握著被單的雙手,伸展開來,手心全是汗漬。
心裏,她很清楚,她與寧家的關係,至此,再無修複的可能。
隻是覺得對不起寧家母親這麼多年的照顧,心裏感到十分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