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相較於上次帝絕塵帶她而過，和這次一點都不一樣。
上次她實力微弱，根本感受不到這穿空而入的感覺，而這裏，她感覺到了無比奇妙的感覺。
隻是她還抓不住裏麵的精髓。
要是明晨知道她正在研究這個，定然要震驚她的大膽。
撕裂空間者，不到一定程度，是無法和時空中的能量因子聯係上的，如果貿然去學，嚴重者，甚至會被卷入時空裂縫，泯滅。
不過一瞬間，兩人便到了對麵，水千凝看著身後巨石，想了想，揮手從銀戒中拿出一個藥劑，潑在了這巨石上，隨即便繼續深入。
接著，不少機關一一被兩人闖過。
暗夜蝙蝠，如毛毒針，若多殺陣，甚至就連魂體人都有。
隻不過這裏麵的魂體人似乎隻是守衛在這裏，不讓別人入內，不然就會自發的滅殺。
而在這趕路期間，他們發現了不少屍體。
都是新鮮的，恐怕是之前進入的學員。
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後，兩人終是看到了前方的光點傳來。
水千凝和明晨對視了一眼，狐疑道：“看樣子，那裏通向外麵某處的門，不然那光亮很不尋常。”
此時的水千凝，除了發絲微微淩亂之外，其他還算好。
可見剛剛他們經過的種種機關，如果不是明晨在這，僅憑她一人，恐怕還要費些時間。
兩人飛速的飛身而去。
終是穿過那道門，達到了另外的地方。
黃昏的光暈在天際處連成一片，傍晚的暗暈披灑在大地，將麵前這如同荒漠般的廣闊之地，映照著非常美麗。
天際邊，豎著一個高聳入雲的尖塔，至少，以水千凝看過去的視線，是這樣的。
那座尖塔在黃昏光暈的映襯下，根本看不清模樣。
地下皆是息壤荒蕪的土地。
看起來似乎是散發著生命的氣息，卻又似是一片死地。
整片天地間都蔓延著古老得氣息。
“這裏是什麼地方？”水千凝心底微懾。
“想必，這裏上萬年前，甚至是遠古的一個地方，”明晨也有些震驚：“而且這裏的氣息，很像是……”
話到此微微一頓，水千凝已然緩緩上前。
這裏氣息實在怪異，她不敢動用玄力。
好奇妙的景色。
雖然是傍晚，但是天上卻是深藍色的，微微有點光芒透露，卻沒有月亮。
目光再投向遠處，絲絲雲光被那深藍色的天際壓下，緩緩艱難的遊動著。
在下麵，便是血紅色的光景。
那是雲？
像，又不像。
就如同人體中那噴灑的血液，靜靜的在天際下鋪開。
那尖塔就在此場景下，靜靜的佇立在那裏，散發著詭異的氣場。
在那尖塔的兩側，有著不少諾小的建築，比起這座尖塔，是非常小了。
而水千凝凝神看去，和她腳底踩得土地不同，那尖塔的下麵，貌似是一片湖水。
微微波動，卻起伏不大，就算有著微風吹過，卻如同一片死水般，卻因為天際的暗沉，根本看不清楚。
嗡——
水千凝精神之海中微微一顫，伴隨著丹田中的能量一陣震，讓其耳朵瞬間一嗡。
“怎麼了？”明晨狐疑的看著水千凝突然停住的步伐。
水千凝纖手揉了揉額角，閉了閉眸子，緩了緩，繼而睜開：“我沒事，繼續向前走吧。”
有些事情，她需要過去確認下。
這片天地，除了水千凝和明晨兩人的談話聲，幾乎連風聲都不曾有。
寂靜的讓人可怕。
然而當水千凝已經快要接近那攤死水的時候，她麵色忽然煞白，雙手捂著腦袋，麵色痛苦。
“千凝，你怎麼了？”明晨一驚，連忙將其扶住，伸手給其號了號脈，震驚道：“你體內的脈象怎得如此混亂？”
“明……晨，繼續……走！”轉瞬間，水千凝麵色滿是汗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明晨凝重的眯了眯眼：“我還是帶你出去吧。”
說著，就要走。
“別！”水千凝搖了搖頭，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那時遠時近的尖塔，聲音低低：“我必須要過去！”
這堅定的語氣，讓明晨更加焦急了，他目光在這方天地搜尋，繼而凝重喊道：“君上，您……”
“他出來我也不會走的！”水千凝打斷他的話，她知道那個男人正在暗中看著她，但是相信他是了解自己的。
作出決定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帝絕塵負手立在空中，目光複雜的看著水千凝，沒人看到，他背在身後得手，已經緊緊的攥住了。
沒想到，這責任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他會不會做錯了。
她還是個小丫頭，現在就讓她承受那麼多，會不會太狠心了！
從來都是雲淡風輕，漫不經心的帝絕塵，人生第一次，出現了對自己決定的不確定。
帝絕塵並沒有出來，隻是那某處空間氣流的強烈波動，昭示著他心底的掙紮。
水千凝蒼白的麵容上扯出了一絲笑意。
這個男人，還是尊重她的。
“明晨，向前走！”
堅決的聲音，似是讓這方天地也為之震顫，微風突然化為狂風，狠狠的席卷在這方天地。
明晨垂下了眸子，手輕輕顫抖的扶著她，向前去。
誰都不知道，他剛剛為她號脈，不僅是經脈錯亂，千凝身體裏的機能，竟然在快速的退化著。
經脈和五髒六腑已經在快速的衰竭，如果到達心髒。
那麼，她將會失去生命！
水千凝眼前已經漸漸的模糊了。
她體內的疼痛，無人知曉。
但是隻有她知道，她必須要過去。
身體裏的須臾碎片能兩在輕顫，腦海中浮現出父母臨死的景象，還有那些魂體人的嘴臉。
身邊親友的各種笑臉。
這些，她必須去守護！
原本以為這輩子，她還是要一個人過。
沒想到，上天對她還是聽厚待的。
讓她不在孤單一人，甚至，還有一個男人的懷抱，能讓她避風擋雨。
“小凝兒……”
帝絕塵暗眸中劃過心疼，那緩緩流瀉在身前的三千發絲，也緩緩的化為暗紅，紅光暈浮現，他緩緩地伸出手，在那抹天藍色的影子上，虛空，緩緩地撫摸著。
他，還真的是挺自私呢。
自私到，讓她背負那麼艱難的責任！
自私到，讓這個小丫頭，隻屬於他一個！
“噗、”
水千凝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身體裏的須臾能量開始躁動了起來，同時，她也走到了死湖的邊際。
“明晨，你就在這等我！”
明晨一驚：“什麼？千凝，這個湖裏皆是腐蝕滅化之物，你萬不可沾染一點，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還是我……”
“我必須要一個人去。”水千凝艱難的直起了身體，推掉了明晨的手，目光冷冽的看著那尖塔。
絲絲熟悉和狂躁的感覺再次侵襲全身。
“可是……”
明晨還想說些什麼，卻聞空中一道低沉的聲音淡淡道：“明晨，讓她去吧。”
“君上！”
明晨麵色凝了凝，最終化為一聲輕歎。
他懂他們的意思了。
同時，水千凝輕吐出一口氣，然後雙手結印，點點遊弋光點在周圍映出點點光暈。
漸漸的，一塊透明的碎片自她頭頂出緩緩上升，刹那間，這片天地顫動了起來。
須臾碎片！
遠方那尖塔瞬間散發著嗡鳴的聲音，似乎是在這塊須臾碎片相呼應著。
原本靜止不動的死湖，突然間，泛起了軒然大波，轟的一聲，一道高浪直噴天際。
水千凝眯了眯眸子，飛速閃開，防止滴灑在她身上。
接著，她心神一動，頂處須臾碎片迅速的分解，化為道道光芒，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緩緩升空。
能量將其身體浮起，發絲飄蕩，目光緩緩閉上，用感官去感受著這方天地。
接著，光暈帶著她向著前方衝去。
轟——
一道高浪再次蹦出，直至水千凝。
本以為會被淹沒，誰知其竟如同空間穿梭般，殘影層層，瞬間閃移到了前方，躲過了這高浪。
帝絕塵現身，默默地看著不遠處那正在躲避著高浪的人影，輕輕的歎了口氣。
“君上，您為什麼讓千凝一個人麵對這種危險？”明晨皺著眉道。
帝絕塵並沒有看他，隻是淡淡道：“明晨，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明晨搖了搖頭。
“這裏，就是萬年前的那個邊境戰場！”
“什麼？”明晨一驚：“難道這裏就是當年天尊封印那些妖魔的地方？”
可是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凝兒因為身負乾坤焚天決，所以就算她刻意去回避，也逃脫不了這責任，”帝絕塵麵無表情：“其實，本君曾經想過廢除她體內的乾坤焚天決的，那既然是冰月的絕招，定然要背負著冰月的責任。”
明晨垂眸：“但是如果真那樣做，千凝定然會恨您的，君上，其實您有點自私。”
帝絕塵微微一愣，忽然輕輕笑了，隻是那抹澀意，卻是尤為的明顯：“是啊，我是自私的，我本應該將她的責任去掉，讓她做一個平凡的女子，一個用為父母報仇的小目標，而努力的女子。”
“或者，我也可以為她報仇，然後讓他們一家團聚，自己離開……”
“但是……我做不到。”
如果那樣的話，他們以後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他的命運不允許，他的身份不允許，還有各方麵，都不會允許的。
明晨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道：“淩霄聖殿的水家牽扯的太多了，凝兒她如果真是那水家十幾年前‘夭折’的孩子，那麼，她定然是要被牽扯進去的。”
當年的事情轟動高界，雖然他們都看在眼裏，就算有那些魔族的人在幕後操縱，卻因為無幹係置身事外。
更何況，但是君上不過也是個六七歲的奶娃娃，自然管不了這事。
隻是沒想到那個水家卻是和君上，多年後又再也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