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長川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任何反應,顧念深吸了口氣,下手氣力更大了一些,使勁戳了戳他胃部,“到底疼不疼”
她氣力實在是太大,帝長川本就胃病突犯,被她如此戳來戳去,疼的又豈是一星半點,沒忍住到底睜開了鳳眸,並反手就捉起了她的手,握的很緊,死死的。
顧念不耐的皺起了眉,“就是胃疼,對吧等著吧”
她轉身就要去找藥,卻奈何又被男人大手桎梏,他深眸複雜又壓抑的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不隻是胃”
每次胃病突犯的同時,連帶的全身神經劇痛,這其中,尤為明顯的就是頭部,受過的重創,雖然傷口會愈合,看似痊愈恢複,但骨骼和神經,會永遠記憶那份傷痛,時不時的在某種特定時刻,像一個定時炸彈,突然爆發,並一發不可收拾。
亦如顧念身上的舊傷,最怕陰天下雨,而他最怕的就是胃病複發,那樣會牽連的頭部舊傷,也再度作祟。
“還有哪裏”顧念緊眉的看著他,仔細自男人頎長的身上掃了掃,最終,目光又落向了他的頭部,“頭部嗎舊傷複發了”
她畢竟是醫生,雖然彼此相隔五年,但他身體基本什麼情況,她還是了解的。
帝長川從小素來身體極好,體質也是超越旁人的,唯獨落下了個胃病的毛病,除此外,也就是當年因救她時,頭部受了重創
顧念撥開他禁錮的大手,“等著,我去拿藥。”
她下了床,出了房間,在自己的包包中一陣翻找,她有隨身攜帶止痛藥的習慣,擔心時不時突然變天,舊傷複發之類的,外加之前複發時,傅晏給她留的注射劑。
這其中含有消炎鎮定,以及助眠的成分,對他的症狀,應該能有緩解。
她感覺不太妥,又電話聯係前台,幫忙送了胃藥過來,送來的胃藥是衝劑,她用熱水衝開後,又加入了半片止痛片,還有些心裏沒底,又順手拿了一支注射劑,這才進了臥房。
帝長川早已在她忙碌的這個間隙中,重新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顧念剛進來,他就又睜開了眼睛,不看她手中的杯子,也不在乎什麼藥,隻是又朝著她伸出了手,“來,讓我抱抱”
他的嗓音沙啞又低沉,明顯因為病痛而暗啞了不少,一看就是在努力強撐。
顧念側身坐下,衝他晃了晃手中的水杯,隻言,“起來,喝藥。”
帝長川卻躺在那裏紋絲不動,一雙璀璨的星眸深邃,“你對別的患者也這樣”
“嗯”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自顧自的低頭吹著水杯中的熱藥湯。
他依舊沒坐起身,眸色沉沉,“不應該扶我起來嗎”
顧念端著水杯的手指莫名一頓,冷然的挑眉看向他,對視了兩秒後,將水杯直接放去了旁側的床櫃上,留下句,“自己喝。”便起身就走。
帝長川急忙猛地一起身,挽起了她的手,從而稍微用力,便將她重新拖拽著撈入了懷中,“別走,藥我自己喝。”
他說著,身體依靠著軟質床榻,伸手端過水杯,將裏麵的藥湯一滴不剩的全部飲下,然後緩了很久,蒼白的臉色,才勉強有了一絲絲的好轉。
顧念靜默的坐在一旁,看著他此刻還有些糟糕的臉色,躊躇了下,到底還是問了句,“胃病怎麼會這麼嚴重又怎麼和頭部舊傷扯上關係的”
她記得,五年前他也是胃不好,但隻要平日裏按時飲食,少吃涼性食物,飲酒適量,便會不礙事,就算偶爾他過度飲酒,也隻需一顆胃藥,便能化解的,怎麼現在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