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長川手中端了一杯溫水,一走進來,就側身坐在了她床旁,兩人之間,隻隔了一個小桌子。
顧念驚愕的眉心顰蹙,“我反鎖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他卻對這個問題似不怎麼感冒,隻幽深的目光落向她手中翻閱的資料,將水杯遞給她,淡道了句,“這酒店我開的。”
言外之意,他是這裏名副其實的老板,稍微一句話,經理都會主動將備用鑰匙一一送上的
顧念訝異悚然,“你”
她倒不是驚訝他會是這裏的老板,隻是有些憤然既然如此,那來這裏時,她要開兩間套房,他竟和前台沆瀣一氣的蒙她
算了,和他動怒都談不上。
她極快的平複心境,低頭又吃了一大口意麵,咕咚咕咚再喝了兩口果汁,再想喝時,帝長川就伸手攔下了,“太涼,少喝。”
他說話時,再將那杯熱水遞給她,“喝這個。”
顧念冷冷的推開了手邊的熱水杯,“熱水對於你們男人而言,是靈丹妙藥嗎那還需要醫生做什麼”
“你不就是醫生嗎所以我需要熱水和你就夠了。”他動手擦去了她嘴角的醬汁,“在算傅晏的年收入呢”
他拿過她手邊的資料,也翻了翻,慢條斯理的又問了句,“你們這幾年在國外的生活開銷,都是誰負責”
顧念無措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被他猜中內心有些尷尬,還是不想直麵回答他,還想驅逐他離開,卻又聽帝長川再言,“說實話,這對案子很重要。”
她落寞的眸色微斂,移開了視線,繼續吃著盤中的意麵,半晌,才說,“阿嗔掏錢,傅晏負責生活。”
前三年裏,顧念因為身體緣故,根本無法單獨生活,又有兩個孩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治療,安心複健。
所以那幾年裏,淦嗔負責掏錢,傅晏則管理生活瑣碎,聘請保姆,購置生活用品,照顧孩子們以及顧念等等。
後兩年,隨著顧念身體恢複正常,跟著傅晏四處工作,東奔西走,兩人有了穩定的收入,自然也就不再需要淦嗔的補給了。
帝長川輕然扯唇一笑,“倒是分工明確,不過,那也等於是我養你了,還不錯。”
顧念驚愕的眉心一緊,下意識的就抬眸看向了他,“什麼意思什麼就你養我了”
帝長川抬手再度擦去她嘴角的汙漬,同時也端過她那盤意麵,從她手中拿過餐叉,攪動著吃了一口意麵,就皺起了眉,“很難吃啊。”
他話音一落,也動手直接將整盤意麵都扔進了垃圾桶,連餐盤都未能幸免。
顧念看著他如此浪費食物,忍不住倒吸冷氣,又繼續剛剛的詢問,“問你呢,怎麼就是你養我了”
她什麼時候靠過他養了就算是結了婚,她也一直沒動用過他一分錢,就連他送給她的車子,也都原封不動的還給他了。
雖然是開過一次,還撞壞了才還回去的,但那也是還回去了
帝長川輕緊眉心,深眸移向她,“不然你覺得淦嗔從哪兒弄得錢他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廚師,稍微還會點醫術,又不是正經醫生,他拿什麼掙錢”
曾經二十七八年裏,淦嗔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是做私人名下的雇傭保鏢,以此掙錢生活,當然了,他也在這基礎上,利用龍家的緣故,籠絡了一群小弟,偶爾做一些坑蒙拐騙綁架勒索的營生維持生計。
等同於一個混吃等死,無所不作的小痞子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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