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焦急,也顧不上什麼顏麵問題了,下意識的放低了姿態,“求求你了,就這一次”
淦嗔定定的注視著她,眸色深深,數秒後,他邁步上前,單手插進衣兜,顧念以為他要拿手機,卻沒想他拿出手的,竟是注射器。
下一秒,都不等顧念有所防備或者掙紮,拔掉針帽的針頭就刺上了她脖頸,冰涼的液體注入,不過須臾,她便失去了全部抵抗能力。
因為藥物控製的伎倆得當,所以不至於讓她失去意識,隻會讓她身體發軟,沒什麼能力掙紮罷了。
就這樣,淦嗔給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又戴上了個口罩,將她抱入輪椅中,再用薄毯將她雙腿遮蓋好,才推著她下樓。
a市中心醫院的v病房裏,隨著帝長川的清醒恢複意識,醫生輪番檢查妥當,潘秀玉和趙敏之等人也適時離開後,房內又來了新的客人。
顧涵東一身清雋冷冽,進入病房內時,還順帶著關了房門,並反鎖上了。
他慢悠悠的在房內踱步,時不時的深眸才瞥向床榻上臉色還極其糟糕的男人,看著他頭上纏著的紗布,和手臂上紮著的吊針,良久,一絲嘲弄森寒的冷笑,才在精致的唇邊彌漫。
“他們都說你是因禍得福,雖然命懸一線,但救治及時,手術不僅成功,還清除了腦部淤血。”
顧涵東開了口,低沉的嗓音肅寒,陰惻惻的,像一道道地獄襲來的陰風,乃至漸次眯起的冷眸,都染出了前所未有的慍怒。
“但我覺得這卻是老天給你的報應。”
他距離床榻位置偏遠,似是故意不想走近,也不想看到帝長川蒼白的毫無血色的那張俊顏,更不想洞悉他眸底潛藏凝聚的深邃與哀涼,隻想用這樣的方式,去恨他,恨入骨髓。
“你已經恢複記憶了吧”
那顆遠距離狙擊射入他腦中的子彈,位置正好不偏不離,和他上次為救顧念擋住的高空墜物受傷部位重合,從而在醫生為他取彈開顱手術時,正好可以清除腦部所有殘留淤血。
隨著此時蘇醒恢複意識,腦部的傷口會漸漸愈合,內部的傷處也在慢慢治愈,而曾經遺忘的一切,也在一點一點複蘇。
失去的記憶,曾經二十八年裏發生的一切,也會逐漸再次重新記起。
顧涵東高大的身形倚著後方的桌子,冷眸凝向他,“也還記得你曾對我妹妹做過些什麼吧”
帝長川痛苦的緊著眉,無措的抬手扶著額頭,腦中就似有什麼東西霍然炸開,之前努力壓製的頭痛,再次發作,一幕又一幕的畫麵片段閃過,和他現存的記憶交疊融合,折磨著他的大腦,折磨著他的神經,也折磨著他的整顆心
記憶不是一天一時間全部遺忘的,所以恢複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
但即便如此,對他而言,還猶如整個大腦都被人掌控,突然塞入些什麼,那種痛,抽筋拔骨翻山倒海。
顧涵東清漠的俊顏毫無表情,目光陰鷙,“這就是老天因你間接害死我妹妹,最大的懲罰,帝長川,一定要慢慢的恢複,慢慢的,一點點來。”
“每康複一點,你的記憶就會不斷浮現曾經發生的一幕又一幕,你是怎樣折磨我妹妹的,怎樣傷她,又是怎樣害她,相信我,這遠比下地獄還要痛苦”
因為他此時,就已經身在了地獄,無形的人間煉獄,也是他間接一手造就而成。
從此以後,他等同於畫地為牢。
顧涵東差不多和他有過類似的經曆,用最殘忍的方式,對待最愛的人,等醒悟後,那種痛,遠超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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