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長安城的雪比以往來的都要早些,比以往的要冷上幾分。街道上積有一層層厚重的白雪,因為冷和雪的存在,讓以往熱鬧非凡的街道變得如同沙漠般死寂。

老亂了那些上街趕集人的心,但卻順了經營店家老板的意。長安城北麵的街角有家客棧,這家客棧平日裏隻賣一點自家釀的酒,和炒幾個家常菜外加煮幾碗熱麵,價格也都還算便宜。

這家客棧雖然不大,賣的東西也很簡單。但老板是個老實人,前幾年的他還是個屠夫,賣豬肉的,他為人熱情又與客人套的近關係。

價格便宜,老板本身又是個熱情的人,因此這家客棧便成為了一些鄉下人出門落腳和日常聊的好去處。

上午客棧門外飄著紛紛白雪,站在門口的店二,因為太冷一直搓著手,時而捂著耳朵,時而又跺了跺腳。

店二望向門外不遠處,有個人影挑著扁擔踏著風雪緩緩的向客棧走來,店二麻溜的向前迎去,靠近了一看,發現原來是張家的張叔。

張叔戴著鬥笠,披著一件蓑衣,鬥笠和肩上堆有霜雪。店二接過張叔肩上的擔子,“張叔這麼冷的也上街趕集呀!”

“這有什麼?,你老子他當年比這還冷的都不見的有過消停。”他脫下鬥笠,拍去了肩上的積雪。

“當年我老爹賣豬肉,那是因為沒錢,迫不得已的事兒。但張叔你這是打骨子裏的勤奮,哪能比呀?”店二側過身去,給張叔讓條路來。

張叔無力的笑道:“幾不見又能吹啦,別整這些沒用的,給我來碗麵和二兩酒。”

店二爽朗的叫道:“得嘞,客官裏邊請。”

張叔跨過門檻,踏進昏暗而溫暖的客棧。他尋了一個靠近火爐的位置坐下,聽到隔壁桌傳來細碎的話語聲,那群人把桌子圍成一團,又把頭湊在一塊,似乎是在聊著些什麼,張叔好奇也擠了過去。

“然後就死了。”

“你就這麼確定?”

“當然,我聽有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當時他坐在一棵菩提樹下,地麵和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跡,他的心門被一柄長劍捅穿,那把劍死死的鑲進那顆菩提樹裏,是有人拔都拔不出來。”

坐在中間那人,他長著一口兔牙,手中拿著把一扇子,他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和上扇子哈著腰,對周圍眾人極其自豪地道:“本大爺我先去上個廁所,回來接著講,你們一個都不許走。”然後捂著下體,向茅廁的方向衝去,惹來一陣狂笑。

因為是後麵來,張叔聽的是一愣一愣的,於是他隨便搭住了身邊的一個肩膀,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們聊什麼呀?這麼興奮?”

“這位大哥,就在一個月前皇宮裏的那場大火你可知道?”

“哦,你們聊這個呀!我聽過一點,那時候裏來了個人,把皇宮裏的人都殺了一遍,就連當今的聖上都未能幸免,那人走後放了一把火把皇宮燒了,我聽現在下雨,裏麵流出的水都是紅的。”

“那人被抓了,他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殺手‘白菊’。”

“據他的劍法及其高超,他盯上的獵物無不是一劍封喉的,而且他每殺一個人,都會在被殺那個人胸口留下一朵白色菊花,用來鎮壓死者的靈魂。”

“在江湖之上他也是一位響當當的人物,而且我聽他向來都隻是刺殺一些大毒大惡之人,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