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大官人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兒。這種感覺很玄妙,並不是因為周圍的環境變得陌生了,正好相反,周圍的環境變得太過於熟悉了——熟悉到,這裏根本不是現實,而是曾經出現了無數次的夢境。至少,是夢境的一部分。
西門大官人環顧四周,看到左手方向有一群人正從遠處緩緩走來,從他們肩上扛著的野豬和鹿能推斷出應該是剛打獵回來。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西門大官人回過頭去,看到一個漢子正伸出手準備拍自己的肩膀,見西門大官人回頭看到了他,尷尬地撓了撓頭。西門大官人看著眼前的漢子,眼神縮了一縮,眼前的人實在是太過熟悉了,那張臉,那身形,那撓頭的動作和憨憨的笑容。
曾經,他們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殺敵。然而,那個曾經的人在一次任務中為自己擋了一槍,就再也沒有和他一起回去。
在無數的夢境中,西門大官人一次又一次地對著對方拳打腳踢,質問他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一個人離開,將自己拋棄。
西門大官人轉過身,上前一步,一把將對方摟進懷裏,他摟得那麼用力,仿佛想將對方融入自己的身體。
這一刻,對於歐陽春來是一種煎熬,對方的雙臂是那麼用力,讓自己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也許隻有一刹那,也許過去了很久,直到歐陽春感覺自己再不做些什麼的話可能就會被對方活活勒死的時候,對方終於放開了自己。但是對於剛才的無理,對方好像並沒有任何解釋或明的念頭。這讓歐陽春感覺自己貌似救了一個大麻煩,這讓他很不爽。但事已至此,又不能退貨,還能怎麼樣呢?
對於歐陽春的情緒變化,西門大官人並沒有察覺,仍沉浸在失而複得的感慨之中。曾經,就是這個人將餓得奄奄一息的自己“撿”了回來,悉心照顧。後來又是這個漢子一路陪伴,直到離開。如今,失去的兄弟又回到自己身邊,觸摸著這個活生生的人,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即使他們還沒有交流過一句話,就已經讓西門大官人渾身熱血沸騰了。
再深深地看一眼身邊的兄弟,西門大官人深吸一口氣,“來吧,兄弟!這一次我們不再分開,哪怕是神,不能把我們分開,因為我西門靖,回來了!”著,當先向著那群打獵歸來的人群走去。
歐陽春看著前麵的人,有些納悶,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跟上了對方的腳步。這種感覺好像是生的,是一種本能,歐陽春不自覺地跟在了對方的側後方,護衛住對方的側翼,這讓歐陽春又一次不爽起來,怎麼自己這麼自覺地成為了他的護衛?撓撓頭,歐陽春立刻給了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畢竟是自己辛苦救回來的,保護他也是應該的。咦,不對啊,這他喵是在我們村裏,還用個毛線的保護啊!!!
西門大官人來到歡呼雀躍迎接狩獵隊伍的人群最前麵,麵對著狩獵隊伍中最魁梧壯碩的漢子:“少族長,我想見一下族長和大祭司,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一下?”
少族長聽到有人跟他話,轉過頭來看到西門大官人,“你就是阿春前兩抗回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