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自知趙奎玉突然自稱”本將軍“,是他發怒的征兆!
玉翠嚇得頓時淒厲地求饒起來,也不知那淒厲是因為後悔還是因為疼痛。
“你不是不想幹活嗎?那好,我就讓你永遠不用幹活!”
“葉楓,把她的手指砍下來,喂狗!”趙奎玉薄唇輕啟,說到最後兩個字,他的嗓音輕得殘忍。
“是!”葉楓緩緩地走近她。
玉翠瞳孔放大,連連退了幾步,驚恐大叫:“不,不要,不要砍我的手指!我說,我說,是奴婢讓她去的!奴婢知錯了,求少爺饒命啊!”見趙奎玉不搭理,她又馬上朝福伯求救道:“福伯,福伯您素來慈悲,您要救救玉翠啊!”
福伯終是年老耳根子軟,見她哭啼淒喊的模樣不免心軟,於是轉向趙奎玉麵前請求道:“少爺,還是算了吧,玉翠已經知錯了,就......饒了她吧?”
趙奎玉見此眸色一動,麵無表情地看著在地上失聲痛哭的人,良久,他轉身走進裏屋,隻淡淡丟下一句話,“把她帶下去,以後讓她照顧楚夕涵的起居,府裏的雜活都讓她幹!”
“謝謝少爺手下留情!”福伯一喜,跪地叩拜一下,便拉起玉翠回去,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裏屋躺著的楚夕涵,眼底笑意更濃。
少爺這次肯放了玉翠,看來這楚姑娘改變了少爺不少啊!
趙奎玉帶著葉楓進屋,卻見蕭佑早已坐在椅上品茶,臉上風淡雲清,好像對屋外剛才發生之事毫不知情。
“她怎麼樣了?”趙奎玉徑自走到床邊一看,楚夕涵雙目緊閉,臉色比回來的時候好多了,隻是沒有醒來。
“我已經給她服藥緩和下毒性了。”蕭佑起身從袖裏抽出一把新扇子,在手心上拍了拍,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剛才我替她把脈的時候發現,她早在幾年前就中毒了,這種毒性隨著時間的增長越來越強烈,我無法猜出這是什麼毒,但我隻能知道她隻剩下兩年的生命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趙奎玉雙唇緊抿,沒有開口,算是默認。
蕭佑見此搖了搖頭,歎息道:“原本這種毒藥我蕭佑隻要多花時日便可解出來,隻是有人給她增加了毒性,藥類繁多實在是分辨不出來,我也隻能是愛莫能助了......”他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他又道:“這毒性雖強,卻不會立即奪人性命,楚姑娘雖還有兩年時間,隻是在這期間所經受的痛苦不在少數,毒性時不時都會發作......唉,真是可憐了楚姑娘!”
趙奎玉負手而立,看著眼前一臉無比哀痛的蕭佑沉默著。站在他身後的葉楓卻清楚地看見,他背負的手上,雙拳捏緊,青筋迸出。
趙奎玉坐在椅上沉思,他記得,在斷情崖上沈月也是這麼說,看來她說的果然是真的!
他雙眼陰狠眯起,沒有理會蕭佑,一麵來到案前迅速寫下一封信,一麵命令道:“葉楓,傳令下去,將府裏訓練的暗衛全部派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把沈月那個女人給我找回來!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隻要找到沈月,就一定有解藥!
葉楓脫口而出,“將軍不要啊,這樣您的安全......”
“少廢話!”趙奎玉朝他劈頭蓋臉罵來,接著冷聲道:“還有,辦妥之後,你再到衙門下令懸賞,十日之內,務必給我找出沈月,我賞黃金萬兩!反之,若是十日之內找不到她......哼,無用之人,那就不必留在世上!”
趙奎玉冷厲的目光朝他掃去,葉楓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涼,連忙頷首,“是!”
葉楓接過書信便出去了,這時趙奎玉看見蕭佑也正要往外走,“你這是要去哪兒?”
蕭佑回頭輕笑道:“自然是跟著去找人啊,那可是黃金萬兩,黃金萬兩啊!嘖嘖嘖......”說著不等他回答,閃身便消失在門口。
趙奎玉也不管他的去留,獨自來到床邊坐下,看著楚夕涵,雙眼輕輕眯起,掩去眼裏殘忍的殺戾。
她的命是他的,要殺她還是要折磨她,都隻能由他一人,他絕不允許她就這麼快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