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點頭,迅速走人,臨走還問宋時要不要買張床過來。
宋時奇怪的看他一眼:“去買套房。”
他的財產,隻夠買張床?
張元心道我這不是以為你們擠在這裏有情趣嗎,您老人家這買東西不過腦子的毛病,連車都撞不好,也是沒救了。
宋時將手伸到尋光麵前:“身份證拿來。”
尋光疑惑的看他一眼,還是將身份證找出來給了他,不知為何,她就是相信宋時不會害她。
能夠讓她將名字刻在身上的人,絕不會對她不好。
宋時將身份證遞給張元:“搞個委托書,寫小尋的名,你看著買,不用太大了,沒有小孩太大了冷清。”
張元和尋光同時嘴角一抽,覺得宋時是不是想太多。
張文嘖了一聲:“時哥,你還沒結婚,是怎麼想到孩子上去的?”
尋光更加尷尬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這裏住的挺好。”
宋時回頭看她一眼,道:“我的優點很多,最大的優點就是有錢,而且特別有錢,你得習慣,以後我的財產都會交給你。”
......
張元看不下去了,覺得自己早晚要溺死在這狗糧裏。
他都不知道陰沉沉的宋時能有這一麵,他以為宋時也就讀書的時候,能跟他們貧一會兒。
“我走了,你別嚇著人,我看人家跟你都不熟。”
宋時道:“滾蛋。”
尋光要說的話全梗在了喉嚨裏。
她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宋時,之前見宋時總是冷漠陰沉的,現在再看,卻發現這人還有點購物狂的意思,買房跟買油條一樣隨便。
張元一走,宋時就站起來,讓尋光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他自己換了正裝,看起來高大帥氣又可靠,一下車,到了病房,立刻收起了在尋光麵前柔和的臉,下垂的眼角,顯得格外冷。
病房是三人間,裏麵都是同樣的病人,其他兩床冷冷清清,隻有病人躺在床上,而蘇建國的床前擠滿了人。
是尋光的媽媽、姑姑、叔叔、堂兄,各路人馬齊聚一堂,就等著尋光來的這一刻,要齊心協力的聲討一番尋光這個不孝女。
“喲,看看是誰來了,真是比總統都難得請啊。”姑姑刻薄開口。
話音未落,大家就看到了宋時,都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筆挺的西服,個高腿長,神情陰鬱,冷沉沉的看了眾人一眼。
他身後還跟著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一臉痞子像的張文。
“你、你是誰啊?”李花驚訝的開口。
宋時回頭看了一眼張文,張文立刻上前,將兩箱牛奶放在地上,搬來兩把椅子讓他們坐下。
“我是小尋的未婚夫,”宋時拉著尋光坐下,“蘇先生病了,我帶她來看看。”
張文這個打手非常出色,上前將人群給撥開了,露出裏麵消瘦的蘇建國,給宋時“看看”。
李花瞪尋光一眼:“死妮子,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也不跟媽說!”
尋光閉口不言,她正仔細的看著蘇建國。
他已經沒力氣了,能親自打一通電話給尋光開罵,已經是強弩之末,此時他躺在床上,就像是一條蛆蟲,任何人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她忽然就不怕了。
是的,宋時說的對,她應該來,不來蘇建國死了都會得意,下了地獄還會說她在怕他。
她來了,她就這麼直視著這個肮髒的人,所有的黑暗時光都會隨著這個人的死亡而消失。
蘇建國剛做完化療,已經無力再去唾罵尋光的咄咄目光。
宋時抓著尋光的手,勾著唇角看了李花一眼,看的李花打了個寒顫。
“小文,將我的名片給她。”
張文沒有聽話,而是取出名片盒,挨個發了一遍。
這種事情,他最愛做了。
一個看著像是尋光堂哥的人看著名片,第一時間用手機搜索了一下,然後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是假的吧,有錢人會找她這樣的?”他低聲問尋光姑姑。
姑姑道:“尋啊,不管你是不是攀上有錢人了,怎麼說這也是你爸爸,該出的贍養費這些還是不能少啊。”
叔叔道:“對,你就是把天王老子請來,也說不過去,你爸看病的錢,還是我們墊的,你得連本帶息的給我們。”
尋光站了起來,想要說話,卻被宋時打斷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的時間很寶貴,贍養費可以打名片上律師的電話。”
他帶著尋光離開,沒有人上前阻攔,等到人不見了蹤影,一群人才回過神了。
堂哥打開窗戶,往下看了一眼。
車標看不到,隻能看到張文將車開出來,宋時拉開車門,讓尋光坐進去。
他這堂妹,看來是真的攀上高枝了,那他們是不是也能跟著分一杯羹。
比如給他在遠山集團裏安排一個經理的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