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灑進病房內,黃橙橙的光芒照在了每個人身上,包括躺在病床上安靜沉睡著的人兒,多久了,他的小貓兒睡了多久了,有多久沒聽見小貓兒的聲音了
諶士款柔情的注視她的睡顏。「你不乖了,小貓兒,怎麼可以睡那麼久呢,醒醒好嗎?」
手指在她平靜的臉上一寸一寸的遊走,他多麼想他的小貓兒能在下一秒睜開眼,多麼想看見她張牙舞爪的火辣樣,多麼想聽見她的聲音,哪怕是沒一句好聽的話,他貪心了,不再滿足於她還活著,隻要活著就好的念頭,他想讓她醒過來,然後給他贖罪的機會,給他好好愛她的機會,給他說“我愛你”的機會
牽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柔的吻著,從指尖吻到在夕陽下閃亮閃耀著的鑽戒上,這是婚戒,他的食指上有著一樣的鑽戒,這是他欠她的,而且還是欠了九年之久
「哼,現在才知道心疼啊,早知如今又何必當初呢」藍裕雅諷刺的說道
「小雅,別太衝了,凡事留人一個餘地」南宮君用著南宮家招牌語氣溫和的勸慰著藍裕雅,然後轉頭對坐在病床旁的諶士款說「小雅性子太衝了,說了不好聽的請別見怪」
「見怪?他有資格嗎」
「小雅」
「君哥,你不懂,他實在是太可恨了,我現在能容忍他呆在玫身邊就是做一好事了,我知道我現在也不好說什麼,做決定的是玫,不過我可事先說明,如果玫醒來後說不想再見他的話,我決不允許他再來招惹玫」
藍裕雅固執的聲明,不是她不想平靜的接受這男人,而是不能,雖然他昨晚說的那一句話讓她很震撼,然而卻無法讓她信任,你要她如何去信任一個傷了好友兩次的男人,南宮君也沒轍了,隻好由著她去
麵對她的譴責諶士款依然沒有表態,應該說他根本就不在乎這女人說什麼,照理來說,如果不是看在這女人是小貓兒的好姐妹,又照顧了小貓兒那麼多,他早就把她趕出去了,留一呱噪的烏鴉在旁邊幹什麼,不過老子不在乎小子可有意見了,厲少軒看了一眼爹地又看著媽咪,說
「裕雅阿姨,你也別罵爹地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罩著他那混蛋爹地,藍裕雅當場沒氣的腦溢血。「你就倒戈吧你,臭小子,苦不死你,哥,我們走,回去看娃娃也好過看這沒良心的崽子」
說完,藍裕雅就拉著南宮君走了,留下諶士款父子兩,病房一下子就清靜了很多,許久,諶士款才出聲
「你不恨我嗎?我害你和媽咪那麼痛苦」
「爹地,你是愛媽咪的吧,是吧」厲少軒答非所問,不脫稚氣的臉蛋仰起看著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老子問
諶士款一愣,沒想到兒子會這樣問自己,他可不可以理解成是少軒早熟了,連愛字也會說了,隨即眼神變得黯淡,這不都是他造成的?苦笑著把厲火玫的手放進被裏,說
「爹地可是把整顆心都掏給你媽咪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厲少軒也就滿意了,稚氣的臉上開心的笑了開來。「那就好,這樣我們就可以一家人住在一起了,我、媽咪、爹地、還有娃娃」
「嗯,所以我們要當媽咪的鬧鍾,天天都在她耳邊說話吵她叫她,讓她不要再懶床了」
對於少軒美好的藍圖,諶士款光想想就激動萬分,大手放在兒子頭上揉了揉,心裏那叫一個欣慰啊,他沒想過會那麼容易就得到兒子的原諒,又看向在夕陽餘暉下安靜沉睡著的人兒
“你會原諒我嗎?小貓兒”
父子兩就好像是協商好了似得,默契的一個勁的在厲火玫耳邊輕言細語的講個不停,一個講他今天在學校裏發生的事,講今天遇到有趣的事兒,講娃娃的事兒,一個講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的事兒,講他在失去她後的事兒....一直講一直講,不厭其煩的講
諶士款依然是攬下所有照顧她的活兒,凡事都親自親為不經他手,就連他兒子厲...現在應該叫諶少軒了,想幫媽咪擦臉,也被阻止了,少軒不依,嘟起小嘴,不滿的立刻對自家媽咪打小報告
「老頭小氣,媽咪,你快醒來教訓他,人家也想幫媽咪擦臉嘛,小氣吧啦的老頭」
「你打小報告也沒用,我老婆我自己照顧」
諶士款不吃他這一套,眼皮都沒抬一下斷了他的念頭,這混小子,這幾天都老頭老頭的叫他,活活的被叫老了十幾歲,你說他嘔不嘔氣